後學校留我的電話,我負責去開家長會。”

“……什麼家長會?”江陌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側身剛要邁步才恍然地攥起拳頭虛虛地敲砸在邵桀的肚子上面,“想得倒挺遠,走了。”

邵桀作勢一躲,又順勢捏握住了江陌的手腕,被掙了幾下也不撒手,直等到江警官眉梢一挑要還他點兒下馬威,這才緊忙把剛不知什麼時候從她口袋裡淺放掉落到沙發上的警官證塞回到她手裡,揣著口袋不輕不重地被揉了下腦袋,彎著眉眼目送江陌上車離開。

邵桀溫吞地轉身,耳廓略微地動了一下,循著樓群穿堂風裡幾不可聞的“咔嚓”聲響抬眼張望,眯起眼睛定定地往幾臺車的方向看了半晌,垂眸猶豫了幾秒正準備上前,餘光卻瞥見方才被韓律留下單獨詳談的楊糖果抹著眼淚失魂落魄地奔往地鐵站的方向,揚起眉毛抬頭一望,到底還是嘆了口氣,扭身回到了公司樓上。

邵桀走到會議室門前的時候,趙昭剛把嚎啕的韓律勸得閉上嘴,窩在沙發上眼淚鼻涕一大把地想演上一出天可憐見我見猶憐。

趙大記者嫌他煩,乍一看見邵桀折返回來就腳底抹油兩手抱拳。邵桀只得無語又好笑地把桌上的紙巾丟過去,一言難盡地看了已經被眼淚洇溼一片的沙發一眼:“你擦擦你那個臉。”

韓律倒還算聽勸,抹完臉擤了把鼻涕把紙巾往手心裡一團:“兄弟,你說我這算不算遭報應。”

“不算。”邵桀倚著桌沿,“你這應該叫老天爺開眼——”

韓律及時攔住:“……行了我知道你後半句話肯定是要損我,閉嘴吧你。”

“報不報應的且不說。”邵桀搖頭一嘆,沒再招惹這位臨近分手崩潰的倒黴蛋,“你……跟楊糖果以後什麼打算?”

韓律揉了揉哭得金魚似的腫眼泡,“還沒想好。分手隨她的願肯定是最直接的解決辦法,但我又怕……”

邵桀也點到為止的提醒:“羅恃不是什麼好人。”

“也不知道糖果到底怎麼想的,她在學校排舞劇我一直很支援,想提前跟劇院拉關係還是想逐夢娛樂圈的我都能幫襯,她幹嘛非得信羅恃那個癟犢子——”韓律疲憊地癱進沙發,眉頭擰得死緊,“要不是今天羅恃找上門,我還真就揣著點兒僥倖沒敢信。楊糖果的事先前肖警官和江警官都給我提過醒……也委婉地說過我們兩個有什麼問題得儘早溝通,結果呢,到頭來要不是羅恃……楊糖果在達成目標之前估計能一直把我矇在鼓裡。”

“你要是自己想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說,畢竟感情上的事還得你們倆自己處理,我的建議肯定是早死早超生,至於到底該怎麼辦——”邵桀揣著胳膊看了韓律一會兒,扥了扥衣角,俯身拍了拍韓律的手臂,“你好自為之。”

韓律撅著嘴猶猶豫豫,抬頭看著邵桀:“……你要走啊?就這麼把我扔這兒了?”

邵桀無語:“我得回去訓練啊大哥,請假出來怕你鬧出人命。徐經理扣錢扣得可狠了。”

韓律還想耍賴:“陪我喝點去唄,你喝可樂陪著就行……反正你也不差這點兒工資。”

“誰說不差工資,我攢錢留著娶老婆呢。過兩天季後賽,沒工夫給你當感情顧問。”

“哇靠愛情事業圓滿了就不管你爹的死活了是吧?!等你有時間得等到猴年馬月去?”

“你要是真想分手早分了,就衝你這磨蹭的勁兒,等我休賽期你都不見得能糾結出個一定——”邵桀擺了擺手,關門擋掉了韓律揚手砸過來的紙巾,臨走補了一句:“羅恃不太對勁,他好像跟盛城國際那個梁明走得比較近,盛城國際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的情況你比我門兒清,你,還有公司,躲著點兒這個人,凡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