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心蕊有更完美的形象,公司專門送她去一個著名的形象設計師處改造。其實,這也是陸雲峰個人的意思,是他想和心蕊分開一段時間,以便自己能夠有一個獨處的空間。在並不是說陸雲峰開始厭煩與心蕊呆在一起了,而情形是恰恰相反的。這些日子以來,隨著他和這個單純柔和的女人相處得越是和諧,他內心深處漸漸地就生出了某種陌生的惶惑的感覺來了,這很讓陸雲峰不安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心蕊並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女人呀,竟然會帶給自己有這樣的感覺。是不是因為他這麼多年以來都沒有與什麼女人朝夕相處過了,頭一次和一個女人這樣接近就有些反常了呢?看來,他得注意和女人保持一下距離了。所以,陸雲峰就做出了這樣一個送心蕊去特訓的決定。

那個設計師住在鄰城,又是出了名的嚴格,不僅對方心蕊進行全封閉的秘密訓練,時間安排得滴水不漏的,甚至不准她往外打一個電話,寫一封信。心蕊就像是進了某個集中營似的,一下子就與世隔絕了。這一關就是整整一個月之久,方才傳出話來說勉強算是大功告成,方心蕊就可以“釋放”回來了。

那天,陸雲峰提前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機場等著,他覺得自己這種反常的不耐僅僅是出於好奇而已。

他的確是十分的好奇,急於想看看脫胎換骨的方心蕊到底是個什麼模樣?莫非真如前幾天去偷看過的李放所言:“優雅出眾如天人”?!

在經過了喝完了三杯咖啡、抽了五六支菸、看了n次手錶地很有一點焦躁不安地等待之後,答案終於有了。因為,陸雲峰突然發現周圍的男人紛紛轉頭在看著什麼,而女人們的目光則是既羨慕又嫉妒的,他有些意識到是方心蕊出現了。

幾個星期的修飾創造了一個奇蹟。那個形象專家果然是名不虛傳,她改變了方心蕊。心蕊的臉上是化了妝,但是很淡雅,很細緻,一點也不濃豔、礙眼,而是使她原來就有的那種自然美凝聚了、昇華了,變成一種更高雅的氣質,讓人強烈地感受到這種無形的魅力;她的體態呢,本來就是有些修長、柔美了,再穿上那一套飄逸的長裙,是更加的輕盈而又婀娜起來,走動時就愈發顯得嫵媚多姿了;她仍然是一副有教養的文雅模樣,但那隨風飄動的長髮卻又憑添了幾分令男人心動神搖的丰韻。

她向他姍姍地走來。她走路的姿勢很———耀眼生輝!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吸引住了,就連陸雲峰也不能例外。

但心蕊自己並沒有注意到她引起的震動,而是一看見他就徑直走了過來。“你來了?”

陸雲峰兀自還沒有擺脫因她的變化所引發的驚奇感覺,一時之間竟無法回答她的問話。

心蕊的臉上有一抹紅暈,聲音有一點發顫地又問:“你———還好嗎?”

“可以。”他簡單地說。

其實,這段日子陸雲峰過得並不怎麼樣。公司的好營利不能讓他高興,女傭的飯菜讓他沒胃口,甚至就是和麥可在一起也不知道怎麼地就提不起興致來。

“行李呢?”他看心蕊兩手空空。

“那裡。”她向後指了指,輕喊:“羅文,你還可以吧?”

陸雲峰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氣喘吁吁地提著兩個行李箱跟了上來。

“他是——”

“羅文。電視臺的攝影師。”她介紹道。

那個羅文把行李放在地上直喘氣,“心蕊,你這都裝的是些什麼呀?重得要命!”

心蕊?叫得倒親熱!陸雲峰不禁皺了皺眉。

“對不起呀!都是些陳老師指定要用的化妝品、衣服什麼的。”

她對羅文敬禮,笑嘻嘻的挺活潑的。他從沒有見她對別的男人如此隨便過,這個羅文是何許人也?

“是陸先生吧?”羅文大方地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