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忙撇清道:“他每年這天都是這個樣子,誰勸都勸不了的。”

今天是個很普通的日子呀。心蕊想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正要問李放,地上的陸雲峰卻咕咕嚕嚕起來:“……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快閃開!車來了……”

她聽不懂,抬頭看著李放,他有些難堪地避開了她的目光,“我們先扶他上樓吧。”

很顯然,他是明白這些話的含義的,可是他就是不肯說。心蕊就不便追問,也沒有心思去問了,因為,地板上是那麼的涼,雲峰躺在那兒久了身體可沒有好處的。

費了很大的功夫,心蕊和李放才半拖半扶的把陸雲峰弄上了樓,安置到床上躺好。

心蕊不顧滿身的汗,衝進浴室取了一條大毛巾,仔細替雲峰擦拭著臉上、身上的汙漬,又忙著替他脫鞋、蓋被,在確定他已經躺得很舒服了,她這才去倒了一杯水晾著,用自己的嘴試了試溫度,再一點一點地給雲峰喂著。她在做著這一切的時候,認真得像是在完成這世界上最為重要的事情,非常小心地不出一點的錯;而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輕柔,一副深怕弄疼了雲峰的樣子。

李放站在那兒看著她忙忙碌碌,有些目不暇接,又有些呆怔了,他的心裡湧起了羨慕與酸澀的情緒來。面前如此細緻、體貼的照顧,在他的記憶裡只有童年時有過,除了自己的媽媽,又有哪一個女人給予過他這般的溫情呢?女人,他李放是從來就未曾缺少過的,甚至是“八國聯軍”的規模,可她們大多僅僅是他作為男人的需要而已;最接近他的兩個女人:安娜,只會強硬得像是個談判對手,歇斯底里起來更是活脫脫的一個“母夜叉”了;而白雲呢,雖然是有那麼幾分小女人的溫柔,可她的這種行為是在他給予的基礎上產生的,互酬的性質讓他感到了無趣。說到底,他所擁有的感情都是那樣的不純粹,這常常令他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落寞和嚮往。而並不稀罕女人關愛的陸雲峰卻偏偏就輕易地獲得了這份愛,而且是絲毫不夾雜利害關係的愛!他卻是那樣地棄之若屣,讓那個真心一片的女人日益憔悴,他竟然也能夠視而不見!

望著爛醉如泥,兀自在那裡嘟嘟囔囔的陸雲峰,又看了看滿臉擔憂的方心蕊,李放心裡說不出來的不是滋味,真的就有了打上陸雲峰一拳的心!

“他╠╠╠會不會有事?”心蕊焦灼地問,雲峰的臉色是那樣的不好,她不能不擔心。

“明天就會好的。”李放安慰她:“只不過是喝醉了而已。”

“可他很難過呀!”她還是不放心,憐惜地看著正在輾轉個不停的雲峰。

“沒事的。”李放看看錶,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這一晚上鬧得!他都是昏頭轉向了,他也是累了,何況他亦不方便在這裡過夜的。剩下的,就只有難為方心蕊了。

“我得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心蕊正準備去送送李放,卻被人一下子死死地拉住了。

“別走!不要離開我!”雲峰含混地乞求著,聲音裡充滿了某種令她心碎的柔情。

心蕊內心深處的女性和母性被這一句話全激發了出來。此刻的陸雲峰不再是深沉、冷漠的大男人了,而是像極了一個孩子———無助的孩子,一個苦惱而狼狽的孩子。

她任由他拉著,嘴裡溫柔地呢喃著:“不會的,我永遠不離開,你別擔心!”

這一刻,她全心只有眼前這個憔悴的男人,窗外的風雨、李放的離開、網上的朋友……她都渾然不知、不覺了。

忽然,陸雲峰伸出手來迅速地抱住了她,把那顆凌亂的頭全埋進了她的懷裡。她本能地想推開他,可手卻不聽命令的攬緊了它,他更霸道地順勢壓住了她,並用激動而顫抖的唇沿著她的唇、她的頸、她的胸、她的腿向下滑著……雲峰的吻是那樣的飢渴,那樣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