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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
謝逸眉頭一動,頃刻間心中拂過許多念頭,輕聲道:“在下確實略通醫術,至於救治少郎君,可否讓我看過傷情後再說?”
聽到這話,縱是侯君集這等千軍萬馬中巋然不動的將軍,也微微動容。到底是父子連心,幼子病重,他如何能不懸心?
侯夫人更是如獲至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著謝逸便往病房而去。
進門之後,謝逸一眼便瞧見,趴在榻上歪頭昏迷者正是當日的小紈絝。掀開薄被,和裹身的麻布,可見血肉模糊之處多有化膿,毫無疑問傷口感染了,再一摸額頭,更是滾燙嚇人。
“發熱多久了?”
“快一天半了,用了很多法子,體熱始終降不下去。”侯夫人啜泣道:“醫者們都說,再不退燒,恐有性命之憂。”
就連侯君集也焦急問道:“如何,可有救治之法?”
看著門外一群唯唯諾諾的中老年人,各個手提藥箱,沉默不語,想來是束手無策的醫者,難怪侯君集夫婦著急。
謝逸略微沉吟,點頭道:“或可一試!”
“你有幾成把握?”門口閃出一個高挑的年輕男子,出口便是質問。
“這位是……”
“此乃小婿賀蘭楚石。”
謝逸恍然,原來這位便是侯君集的女婿,傳說中的東宮侍衛,太子殿下的親信。賀蘭,聽姓氏似有胡人血統,不過出身應該不錯,興許還是關隴貴族。
“幾成把握我不敢說,自當盡力。”永遠不要把話說滿,尤其是在一群殺氣騰騰,可能還不講道理的權貴面前。
賀蘭楚石質問道:“盡力?要是治不好,耽誤了怎麼辦?”
簡直是無理取鬧,人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耽擱?死馬當活馬醫是事實,但不能說出口,否則真有可能被拉去陪葬。
謝逸指侯毅,平靜道:“前日在街口,我欲給少郎君止血時,他們也這麼問……”
好在侯君集不算糊塗,沉聲問道:“你可有辦法?”
謝逸道:“當務之急有二,一個是清洗傷口,徹底消毒;再者,便是退燒。”
“清洗傷口?需要準備熱水嗎?”
“不能用水,得準備些烈酒來。”謝逸很無語,先前的醫官大概就是用水洗傷口的,細菌扔在,處理不當,加上室內高溫,大冬天也沒能逃脫化膿的悲劇。
“好!”侯君集一揮手,不消片刻,侯毅便端來個酒罐,輕聲道:“此乃自西域天竺而來的三勒漿,乃烈酒。”
謝逸倒出一杯,輕輕一嗅,不由連連搖頭。竟然把此事忘了,唐朝的酒水並非後世的烈性白酒,大多是以糧食果品為原料,釀製的米酒和果酒,酒精含量很低,用來消毒壓根不行。
瞧著謝逸的舉動,賀蘭楚石的眼神很不友好,估計很想質問謝逸到底是來救人的,還是品酒的?
謝逸如實道:“陳國公,欲救少郎君,離不開烈酒,但此酒烈性不夠。”
侯毅小聲嘀咕道:“可這已經是最烈的酒了……”
“這……”謝逸沉吟片刻,說道:“取紙筆來,我畫個圖樣,請國公立即找工匠製作,提純烈酒……”
看著紙上奇怪的圖形,有灶臺、鐵鍋、鍋蓋、漏斗、竹管,還特意備註某處需撒涼水冷卻等等,眾人都面露狐疑之色。
謝逸道:“做好之後,將酒水倒入鍋中,不必煮沸,加熱至七成左右,升起的蒸汽冷凝後經竹管流出,如此反覆幾次,酒水會越發醇烈,便是少郎君救命之物。”
“酒水也能治病?可靠嗎?”賀蘭楚石似乎不大相信,就連侯夫人也有些將信將疑。
侯君集看了看謝逸認真的眼神,低頭道:“儘快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