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四五個丫鬟與一個穿戴不差的女人,跪在下面涕淚橫流。

族老一側下首還立著七八個華衣中年人與三個少年,正一臉憤怒與羞惱的看著臺上,一副恨不得上去殺了少年的模樣。

這時,從千里外竟然飛來一道灰光,到得木臺上空一頓,現出一位珠圓玉潤的胖子,一身灰光法袍,手中拿了一柄驅煞木劍,眼珠嘰哩咕嚕亂轉,在看到臺上少年瞬間,陡地閃過一道貪婪之sè……

林琪瑢嘆了聲道:“看來咱們真要走一趟了!”

*——*——*

“大族長,您一定要為三少爺做主啊!三少爺身邊玫瑰、牡丹似的婢女多了去,他也根本沒有碰過,何況還是半路來宗祠祭祖遇到的龔夫人……”

一個俏麗十分的青衣小婢跪爬到中間端坐的威嚴老者腳下,猛磕著頭,幾下地面上就殷出一大灘血。其後三個丫鬟也是一起嚎哭胡亂磕著頭,一時間場面悽慘,讓人不忍卒睹……

那老者一身檀sè錦袍面無表情,左右各陪坐一位藍衣族老;

老者並沒有看幾個小丫頭,反而問向在一旁地上怯怯不聞跪著的婦人;

“龔氏,你還堅持是三少爺蘇儆與你兩情相悅嗎?你知道這事要是坐實了,你是什麼後果!我給最後一次機會,想想九少爺和十六小姐,一個四歲,一個才不足週歲……沒孃的孩子可憐吶……”

龔氏猛地抬起頭來,花容月貌早被淚水弄得凋零,兩眼赤紅如血,嘴唇更是煞白不住哆嗦;

恐懼、心疼、留戀,最後終於變成抿緊兩唇匍匐在地的死氣,“妾,該死!”

“你個賤人——”

斜刺裡突來一腳,將龔氏踢翻在地,嘴角也流出血來。

這是一個極為英挺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藍蟒袍,腰纏玉帶,身邊更帶著三個及冠的少年,個個一身貴氣。

三個少年相貌雖然與臺上被縛少年相差許多,卻也有四分相似!

三個少年急忙上前拉住中年男子,其中最大的開口勸道:“爹,您千萬彆氣壞了身體,龔氏被打發來守祠堂,本就不檢點,何必為這種女人傷懷?”

其中一個身板最瘦的少年道:“大哥所言極是,娘今天不便露面,囑咐兒子一定要勸著您點,該生該死趕快處理了,只要別累了咱們王府名聲就成!”

最後一個似乎也要開口,卻不防坐在族長右手邊的一位蘇氏族老突然喝叱一聲:“蘇貞孝,這就是你這個異姓王所教養出來的三個好兒子!一開口,聲聲不離這種女人、該死該活!沒有上下尊卑,沒有兄弟手足……

族長,今天即便上面這個死了,眼前這三個不孝子孫,也不能輕饒!”

蘇貞孝一驚,忙躬身求情,“三叔不要跟孩子一般見識。他們是侄兒僅有的三個嫡子,將來蘇王府還要指望他們互相扶持,還請給他們一次機會!”

蘇氏族長慢悠悠開口道:“蘇氏家族為千年世家,寵辱不驚,從來沒指望過半路出的一個半個王爵或者紅人才得以支撐,而是以仁、義、禮、智、信傳承根骨,才成就了各朝皇室也難以撼動的根基與威望。

蘇王爺即便有王位為蘇氏爭光,但誰是誰非,處死子嗣的大事,也不是你說的算的。

蘇儆之事,如果今天沒人報到族裡,你這個王爺是不是就要在宗祠前,在沒有宗內族老首肯下,獨行殺子之事?”

蘇貞孝被族長親自指摘,毫不悔改,更是神sè不愉的背過身去,淡淡回一句:“侄兒後院之事,就不麻煩族裡了。”

說罷,也不管三位蘇族宿老臉上如何難看,抬手一揮,“點火!讓這個不孝子孫,就此塵歸塵土歸土,還了蘇家的造生之恩!”

族長一拍扶手,怒聲道:“哪個敢我在蘇氏宗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