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害羞。

搖了搖頭,他因為李氏的事情而有些陰鬱的心情已經紓解了許多,先回到書房換了身衣服,這才來到晴鳶的院子裡。

晴鳶也剛剛換好衣服,正要讓太醫把脈。方才她穿著太過正式,難免累贅,而且做賊心虛,經過馬車上的那番折騰,生怕會讓太醫瞧出什麼端倪來,那她以後也就不用出門了於是拖拖拉拉,換好了衣服,喝了兩杯茶,覺得心跳不那麼快了,臉上不那麼燒了,這才出門來。

胤禛大步走進來,看見晴鳶的裝束,立刻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又是一陣好笑。不過太醫在場,他倒也不好說什麼其他的,清了清嗓子,就在炕蓆的另一邊坐下,說道:“太醫,麻煩開始吧。”

太醫可不敢得罪這位康熙帝和德妃娘娘面前得寵的阿哥,對於自己等了半天的事情絲毫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之意,聞言急忙便上前,在秋玲的幫助下給晴鳶號起了脈。號完左手換右手,晴鳶不由得愕然。本來平白無故找個太醫來就已經夠怪異了,如今又如此鄭重其事,難道她得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的疑難雜症?

狐疑的眼光不禁就瞟向了胤禛。太醫是他找來的,他到底想做什麼?

胤禛卻靠在一旁的引枕上,閉目假寐,對她的窺視視若無睹。

她咬了咬下唇,現下確實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只得等待太醫診察完了,剛要說話,卻聽見一直默不做聲的胤禛開了口。

“太醫,如何?”他坐起身來,一改方才的閒散,關切地問道。

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回貝勒爺的話,福晉的身子甚好,只是有些內火燥熱,臣開個方子調理一下就行了。”

胤禛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太醫愣了一下,瞟了晴鳶一眼,沒想到這位貝勒爺竟然絲毫不避諱自己的妻子,就在她的面前讓自己把話說白了,倒是顯得他枉做小人。不過這本就不關他的事,貝勒爺決定要這麼做,他照做就是了,何必多管閒事?

於是他躬身說道:“回貝勒爺,福晉現在的身子,雖然已經調理好了,但體內的隱患未除,還是多將養兩年的好,現在暫時還不宜有孕。”

晴鳶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胤禛請太醫來的目的,是看看自個兒的身子好了沒,可以懷孕生子了沒。

之前他隻字不提此事,偏偏在李氏傳出懷孕之後就馬上請了太醫過來,意圖如何不問也知。她心中一暖,看著胤禛的眼神不禁就帶上了十分的溫柔,彷彿能滴出水來。

胤禛卻是心底一沉,不過早有過心理準備,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是再一次的失望,他心中五味雜陳,對晴鳶更有了一份憐惜與愧疚。

晴鳶看得分明,對他在馬車上非要與自己嬉耍的小小怨懟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笑了笑說道:“爺,這都是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現如今老天爺還不讓妾身有孩子,那就順其自然吧,也不用太過於掛懷。”

胤禛張了張嘴,卻終是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握住了晴鳶的手。

貝勒夫妻在那裡真情流露,太醫只得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冒充雕塑。這時,晴鳶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既然太醫來了,不如也去給李姑娘看看吧。想來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也沒好生檢查過身子,對她、對孩子都不好。”

李氏乃是瞞著晴鳶和胤禛懷上的,原想隱瞞過三個月才宣佈,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去請醫生來診脈。四貝勒府雖是新建,但晴鳶和高榮約束卻頗為嚴格,等閒不得讓生人進入後院,李氏一個小小的姑娘,更加不可能悄無聲息帶了醫生進去偷偷檢查。

胤禛皺起了眉頭,心中並不甘願。他恨李氏的欺瞞,連帶對那孩子也沒什麼好感,這種事情,找個一般的醫生給看看也就罷了,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