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兮挑眉;要多冷豔有多冷豔。

“你!你以為你把她留在你身邊就是保護她嗎?!你這樣會害死她的!”歿水饒頭:“昨天是媱姬,那明天呢?後天呢?你想看著她捱打嗎?!”

容兮攬在本姑娘腰際的手緊了緊;沉聲道:“我自有分寸。”

“你有分寸?”歿水反問的很是挑釁。

容兮並不搭理他;而是祭出若水劍,抬手挽了個劍訣。

這個劍訣一出,歿水的臉上立馬就變了,料想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劍法,不然歿水也不會憤憤然退後一步,說了句:“我還會再來的。”便一個旋身化為一隻仿若從丹青畫卷中飛出來的墨鷹,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果然是屬兔子的,逃的比兔子還快,沒氣節。

心裡將一溜煙而去的歿水,狠狠鄙視了一番,轉而看向此時深沉不語的容兮。攤手道:“壞人被你打跑了。”

我又看了看自己那現下,可謂是一片狼藉的床鋪,頗為感慨道:“師父,你太暴力了。”

容兮挑著眉毛抖了抖,終於有了反應。

我從他老人家的懷裡溜出來,麻利地從廢墟之中撈出我可憐的小被子。

我說:“容兮,你施法變個床出來唄?”

哪知容兮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就說:“那樣不結實。”

敷衍!明明就是敷衍!

於是我適當地‘哦!’了一聲,便抱著被子扔下容兮,徑自往屋外走去。

“你去哪?”

憋不住了吧!我忍住笑意,頭也沒回,極是認真地說道:“去找十一睡!”

“……”

不理我?哼,那本姑娘就真的去找十一了?

“現下懷玉怕是睡了。”

我當然知道他睡了!

容兮道:“打擾人家歇息是很不禮貌的。”

容兮又道:“況且男女有別,你同懷玉怎麼著也不方便。”

是嘛!那您老人家就別矯情了,快點給我把床變出來吧!我都困死了!

哪知容兮走到我身邊,頓了頓,然後自個兒邁出門去,期間還不忘對我囑咐了句:“今晚,為師就委屈一下,和你擠一下吧。”

“……”

說是後來,其實也沒有多久,我終於知道,那個時候,歿水為何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潛入蓬萊,說要接我走了。因為,不久之後,那個吸納了歿水萬年修為,又得三神器相助,終於魔功大成的一界之尊,終於,向天闕上的那幫神仙,發動了反攻。

如此一來,身份特殊的我,便是眾矢之的了。

除了容兮教導的幾位師兄姊,蓬萊之上,再也尋不到願意同我說話的人,不僅是人,連只鳥都沒有。

每每再熱鬧的場合,只要我一出現,大家無不是三三兩兩作鳥獸散去。當然,這些對我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都算是善良的了。也不算少數,每日都會有你們幾個尚且有些功夫和地位的,見到我時,會故意停在我面前,提高了聲音帶著刺兒地說著種種不是。類似於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稀飯粥什麼的。

起先我和會他們廝打一會,仗著自己活了二百多歲,為老不尊以大欺小一下。看著他們鼻青臉腫又拿我無可奈何,只能新歡怨懟地拍拍屁股回家時,我尚且還會得意地晃著阿雪笑得開懷。

可是後來,我不會了。

當做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的走開。

對於我的這種轉變,十一有些不解。

我說,不管怎麼說,他們講的也是事實,我……不能再惹麻煩了。

後來,十一便極其自覺地充當了我的儈子手。每當有什麼尖酸刻薄的詞,順著風兒吹到我這兒的時候,十一總會第一個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