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顧辭呢?

她慌張伸手在水下亂摸一通,一手過來,緊緊都握住了她的手。

三個黑衣人追至河邊,其中一個道:“他們下水了!下去找!”

三人正要跳下去,忠奴趕上來,抽劍便同他們糾纏在一起。

禾晏與顧辭被湍急的河水直衝而下。

也不知衝了多遠,禾晏只覺得身體一頓,她知是顧辭抓住了什麼東西。

她順著他的手臂艱難爬上岸,而後才費力將他從水裡拉出來。她冷得直打顫,卻不敢說話,拉他至河邊矮樹叢躲起來,等了半晌也不見有人追來,禾晏終是鬆了口氣。

夜風一吹,整個人瞬間就凍僵了。

禾晏突然想起什麼,忙往胸口一摸,藥還在!

她拿出來晃了晃,還好沒有浸水。將瓶子塞給顧辭,她顫抖著聲音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人家。”

“禾晏!”他拉她一把沒拉住,眼看著她迅速離去,夜幕中,他也不敢叫得太大聲。

等了好久,才聽得她回來的聲音。

她已換了一身粗布麻衣,謹慎地將他的衣裳擱在一側道:“我用你送的簪子換的,不用謝。”

他失笑,靜坐在這裡差不多半個時辰,手中握著同樣被浸溼的荷包,他整個人已僵了。禾晏卻因來回跑動倒是熱騰。

見他試了幾次都解不開衣裳,禾晏有些懊惱地拍開他的手道:“你是故意的吧?”

他“唔”一聲道:“有人伺候當然是故意的。”

她第一次破天荒沒有和他抬槓,將他的衣衫褪盡,她轉身取了棉布替他擦拭。

關於為何落水的事禾晏也沒有再問,只當他是體力不夠,她其實不知這一次毒發對他傷害到底有多大。

顧辭輕笑著問:“你臉紅了嗎?”

禾晏沒好氣地哼哼道:“點著燈都看過了,這黑燈瞎火的有什麼好臉紅的!”

他驀然笑了。

她擦至他胸前,忍不住抬手撫上,緊張問:“發燒了嗎?”可是不對啊,額頭並不燙,只胸口異常地熱。

他搖頭:“沒有,冷,快給我穿上。”

好不容易才替他換上乾淨的衣裳,禾晏吃力扶他起身,見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她心中緊張:“還不舒服嗎?”

之前忠奴強行給他灌過真氣,他因經脈不通無法自行運轉,如今真氣擠壓在他胸口,只能等它散去。

禾晏見他又搖頭,不等他開口便道:“你別騙我!”他的侍衛全都不在身邊,若他在出什麼事,禾晏真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若一早知道他會受這樣的苦,她寧願那時候在慈寧宮就死了算了,撐死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總也好過他受餘毒折磨!

他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低頭看她:“你在怕什麼?怕我死嗎?”

她用力地點頭:“你就是不能死,我的荷包你還沒還我!”

此刻她的荷包就在他手中攥著,只要她願意,輕易便能奪下。

他笑了笑,將荷包塞入懷中。

禾晏吃驚將它拿出來,怒道:“還是溼的!”

他伸手從她手中取過,虛弱道:“放心,我不會死的,只是胸口有些悶。”

“痛嗎?”

“不痛。”

他給她蒼白一枚笑,她卻笑不出來,就算不痛也一定很難受。

他抬手摸摸她的臉笑:“怎麼,看來我這個貪官奸臣遭了報應還有人心疼。”

她彷彿一下子生了他笑容的氣,心中的秘密再也守不住,伸手將他推開哽咽道:“我已經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你是為了我,給我逼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