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不過是用來騙他們的苦肉計吧?嚴家籌劃了多少年?

“你這個傻子,他是真的去西域嗎?若是把你們帶到潁川,落入到了嚴延年的手中,你該怎麼辦?”趙義痛心疾首,恨不得這個女兒沒有生下來過。

“他不會的,李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是被新夫人逼出來的,不出來就會死,他不會再回潁川了,他答應過我的,要帶我們去西域,那裡沒有人知道莽哥的身份,沒有人會指著我的脊樑骨說我的生母,”玉梨連忙辯解,臉上的汗水和淚水一道一道地流下來,狼狽不堪。

林氏在心頭嘆息,嬌娥只是看著李湯,趙成連忙上前去扯李湯,讓他說話。

李湯掙扎,身上掉出來一卷軟帛。

趙成拾起來,交給嬌娥,開啟來看,上面寫著:“嬌娥,小心符節令,我帶玉梨、莽哥去了西域,望汝安好,李湯。”

嬌娥頓了頓,問:“湯哥,這是你要交給我的嗎?”

李湯點了點頭,無奈地道:“嬌娥,玉梨說的都是真的,我本來承諾在林家繡紡白乾三年補償我母親的罪過,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如今只有一避了之,打算去西域做些生意,玉梨和莽哥過得日子憋屈,莽哥畢竟是我的弟弟,我想帶他們一起走,在那裡,沒有人知道我們是誰,能好好的過日子,我沒有想過和玉梨私奔。”

少年郎的語氣非常誠懇,誰都能聽得出來,他們之間並無私情。

玉棠見大家都在沉默,立即道:“三妹如今這個樣子,還能怎麼辦?傳出去的話和私奔有什麼兩樣?我們趙家的女兒顏面何在,大姐,你可不能心軟。”

洛嬤嬤的眼角跳了一跳,不由得失望地睇了玉棠一眼。

嬌娥見父親魂不守舍,便道:“今晚先各自安歇,明日再說罷。”

李湯感激地看了眼嬌娥,若是旁人家,只怕就衝著他的父親,都會一頓亂棍將他打死了事。

仇人之子,半夜帶著女兒私奔,這就夠他死了。

趙成領著幾個僮奴帶著李湯下去了,夏婆子和阿里將玉梨拉入了內室。

嬌娥問她:“你為何不能像玉棠一般過日子?老老實實的,母親又不會虧待你們,找個婆家嫁人了就好,父親已經是二千石的高官,名列九卿,嫁到誰家都不敢小瞧了你去,你怎麼這麼糊塗?”

“大姐,我知道您這是為我好,可我生母如此,沒有人不知道的,我嫁入誰家,都會被人說,而且,你們都將莽哥當外人,他也的確是個外人,可是我不能,他還那麼小,我帶著他相依為命的長大,日後趙家怎麼會讓他好過?他既不能出來做官,又沒有產業,連生意都做不了,長大過後難道給人做奴僕嗎?我看不下去。”

這是姐妹之間第一次推心置腹。

嬌娥嘆了口氣,無論如何,玉梨對莽哥確實一直都很好,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你現在如何打算?今日事發,難免不會被外人知曉,”嬌娥又問。

玉梨心亂如麻,道:“大姐,我不知道,李大哥也是被我拖累的,我對不起他,你們千萬別傷害他,我做錯的事,我自己擔。”

趙義這才醒過神來,大怒道:“你就跟丁姬一般,死不悔改的東西,今日我就成全你,讓你和丁姬地下去團圓。”

嬌娥連忙給林氏施了個眼色,林氏道:“行了,別怒了,她不懂事,你都當祖父的人了,也不懂事?”

趙義看著林氏,嘴唇顫抖著,說不出來話,林氏明白他想起了丁姬和嚴延年,玉梨和李湯又將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