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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帝整個人似是還在震驚和頹喪中沒有緩和過來……

李坦眸間笑意更濃，&ldo;父皇，都過去了，你如今只有我這一個兒子，長風的江山不給我，難不成要拱手送人？&rdo;

&ldo;你……&rdo;寧帝脖頸間青筋暴起。

&ldo;哦，是啊，我怎麼還忘了一件事？&rdo;李坦緩緩斂了笑意，這次，已經近乎臨到寧帝跟前，&ldo;父皇原本還應當有個兒子的，但是雙生子，不吉利，被我外祖父溺死了。現在想想，從一開始其實就註定了，我才是最後的天選之子。你喜歡或不喜歡我又怎麼樣？長風的皇位不還是我的嗎？我要是父皇你，就好好死了之前的心，安安分分退位，做你的太上皇……&rdo;

&ldo;李坦！&rdo;因為離得近，所以寧帝抓緊他衣襟。

李坦伸手握住他的手，寧帝原本就在病中，如何同盛年的李坦相比，李坦握住他的手，寧帝吃痛，但沒吱聲，額頭冷汗直流。

&ldo;父皇有何教誨？&rdo;李坦已然有恃無恐。

寧帝咬緊牙關，低聲怒意道，&ldo;朕當初就應當殺了你！&rdo;

一直漠不關心的李坦，此時也愣住。

再如何，都未想過從寧帝口中說出的事這句話。

李坦怔了許久，最後，才頹然而笑，&ldo;那你沒機會了。&rdo;

李坦握住他的手忽然鬆開，寧帝跌回龍塌上，劇烈咳嗽著。

&ldo;來人！&rdo;李坦喚了聲。

熟悉的腳步聲入內，李坦沒轉頭也知曉是貴平。原本他也是讓人去喚貴平的，眼下來得正好。

而寧帝還沉浸在剛才的怒意中，一面由大監攙扶著，一面惱意道，&ldo;朕就該殺了你，你這個野種！&rdo;

貴平僵住，詫異看向李坦。

李坦也愣住。

但很快，李坦嘴角又浮起一抹笑意，&ldo;野種？原來在父皇眼裡，我是野種？&rdo;

貴平低頭，一顆心砰砰跳著，不敢抬頭，也不敢出去。

大監也嚇倒，不敢吱聲。

寧帝也不再掩飾，&ldo;你就是野種！朕當初就不應該婦人之仁，就應該殺了你，一念之差！一念之差！&rdo;

寧帝悔不當初。

李坦再次不怒反笑：&ldo;如果我真是野種，你當初還留著我，也無非是想借住蔣家替你拿到今日的皇位，你同蔣家不過各取所需而已。你早就應該料到今天！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我不拿回蔣家應得的東西。&rdo;

&ldo;你！你！&rdo;

李坦冷笑，&ldo;就算你真是一念之差，留了我一條性命，那你也活該有今天。婦人之仁，原本就做不了皇帝，連李恆都比你強。&rdo;

&ldo;李坦！你……你……&rdo;寧帝情緒劇烈起伏著。

李坦沒有轉身，卻朝身後的貴平說道，&ldo;父皇龍體抱恙，太醫院會診也束手無策，於今日下詔退位！讓禮部擇吉日，太子登基！&rdo;

貴平拱手應是。

&ldo;你！你……天要亡我長風！&rdo;寧帝氣得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ldo;天要亡我長風！&rdo;寧帝黯然大笑。

李坦也笑，&ldo;長風就是要亡，也是亡在你手裡的，不是我手裡。反正如今的長風都已經烏煙瘴氣了，撕毀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