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頁(第1/2頁)

但他心中提及的重要之物，李裕知曉一定是父皇的親筆討逆信。

李坦眼下是東宮，邊關兵權都在他手中，父皇又被軟禁在宮中，李坦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沒有父皇的信，他就算能平安離京也師出無名，若是李坦調動駐軍，也能對峙，但都是長風國中的內耗，受益的只能是東陵和臨近諸國。

他必須要拿到父皇的親筆信函。

李裕又問起，&ldo;洛老大人呢？&rdo;

江之禮低聲道，&ldo;殿下，這封是洛晚鐘老大人的絕筆。&rdo;

李裕全然沒想過。

江之禮繼續道，&ldo;前兩日信函送至我這處時，洛老大人還在，這兩日便過世了，洛老大人年事已高，一直在牢獄裡吊著口氣，眼下能聽到殿下平安的訊息，也將訊息帶給殿下，洛老大人也走得安心了。&rdo;

李裕眸間通紅，良久才開口，&ldo;霍老大人，洛老大人，趙國公，還要死多少人……&rdo;

江之禮意外，&ldo;殿下都知曉?&rdo;

他一直昏迷，又在離院內。

李裕也不隱瞞，&ldo;我都聽說了。&rdo;

江之禮寬慰道，&ldo;一朝天子一朝臣，趙國公也好，幾位大人也好，都在護著殿下，朝中和軍中還有不少忠臣良將，殿下需要的是時日。李坦逼死趙國公，倒行逆施，朝中有目共睹，趙國公也好，霍老大人也好，逝者已矣，殿下當下要做的，是重新審視朝中之事。李坦當初能謀事，與東陵之間勾結分不開關係，眼下又以賀家為名，做將國土讓與東陵之事，其心可誅。&rdo;

&ldo;賀家？&rdo;李裕詫異，&ldo;怎麼會是賀家？&rdo;

他記得溫印告訴他朝中局勢，賀家在滄州反了。賀瑜痛斥李坦借清君側的名義，謀害忠良，架空天家，還廢了太子，在東邊舉旗討逆。

他也告訴過溫印，賀瑜在滄州，背靠環洲，緊鄰東陵，他若舉旗反了，會被李坦和東陵兩處夾擊，滄州撐不了多久……

江之禮看出他眸間疑慮，江之禮上前，&ldo;殿下仔細想想，滄州背靠環洲，當初殿下被東陵人設伏，東陵人的軍隊從何處來的？真的像事後說的一樣，在殿下必經之路設伏了六日？那時候戰況緊急，東陵哪有那麼多軍隊可以一直候著？&rdo;

李裕僵住。

江之禮繼續道，&ldo;殿下出事，陶將軍走都急，爺爺讓人私下徹查過此事，蛛絲馬跡都與賀家脫不了關係。李坦心思縝密，讓賀家舉旗，人人便都以為賀家同李坦撇開了關係，但實則是步極其精妙之棋。滄州若被李坦和東陵夾擊，在東陵進攻滄州之時，長風馳援必定疑慮，那東陵取滄州便不費吹灰之力，而以這樣的方式，將滄州讓到東陵手中，李坦也脫了幹係，一石三鳥。&rdo;

李裕攥緊掌心，&ldo;為了這個皇位，他連國土都可以喪，父皇都可以軟禁，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rdo;

江之禮噤聲。

李裕看他，&ldo;父皇呢？有父皇的訊息嗎？&rdo;

溫印能打聽到的朝中和宮中的訊息很少，同江之禮比是鳳毛麟角，江之禮這處能憑江家的關係在京中打探不少事情。江之禮知曉他要問，早前就打探過了，&ldo;陛下初一宴要露面，李坦要做得漂亮，陛下就要安穩，只是身子不太好了……&rdo;

李裕喉間輕咽。

江之禮又道，&ldo;叔父還有一句話要我捎帶給殿下，忍一時長久，踏錯一步，前功盡棄，等，還要再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