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個疙瘩,原本不想讓明霜再和此人有交集,然而那種情況下,他的幫忙自己又不得不接受。這種無力和挫敗著實令人心生不快。

“這是聖旨,我沒有辦法。從前欠他的,往後我會想辦法補償。”

說完,也不看她,沉著臉寫公文。

這口氣怎麼聽怎麼不對味,明霜把書一推,抿著嘴看他。

“又擺一張臭臉,每次都這樣。上回在明家也是,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呀?”

江城擱筆,略有幾分無奈:“我不是……”

“你還不是?講真的,別的不說,在這事兒上你從來都不如喬清池。”明霜也不去看他是什麼神情,信口胡謅道,“雖然他這人人品不好,可是那會兒一次都沒跟我擺過臉,有什麼心事也同我講,無話不談的,哪像你……”

話還沒說完,她看到江城已經停筆了,轉過身神色平靜地似乎在等她下文。

明霜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小聲嘀咕道:“幹嘛呀,這樣看著我,我又沒說錯。”

“你看你,又來了,要說什麼就說嘛,就拿眼睛瞪我,我又不會讀心術,你看我我能知道你心裡說的……唔。”

尾音未落,人就被他從輪椅上撈了起來,纏綿的吻鋪天蓋地將她封住,江城暗歎了口氣,眼下大約只有這個方式才能把她的嘴堵住了。

動作有些蠻橫,唇瓣被吮得生疼。明霜拿手抵著江城的胸膛,勉力想掙開,他此前沒勉強過自己,這回竟發了狠,要拼力道她完全佔不了半點便宜。

呼吸漸急,腦子被他吻得一團亂,狂風驟雨般地深吻之後,明霜才微微反應過來。

她大約把他惹惱了?

原來喬清池是他的忌諱麼……想想有些好笑,多大個人了,心眼還這麼小,怪可愛的。

口中有蜜餞的味道,清清甜甜的,讓人眷戀沉迷。

江城忍不住摟住她,偏頭含住她耳垂。

彷彿觸電般的感覺,明霜只覺半邊身子又酥又麻,整個人瞬間軟了下來。

他聲音低啞,遲疑著在她耳畔低低問道:“我……真的不如他好麼?”

明霜笑出聲:“不告訴你,你猜。”

江城顰著眉不說話。

接下來的動作絕對談不上溫柔了,甚至還有點粗暴,似要將她揉碎一般,斑斑駁駁留下一路的吻痕。

一番糾纏,明霜迷迷糊糊發覺衣領鬆開,涼氣從四周灌進來,頓時打了個寒噤。窗戶大開著,陽光絢爛,她略覺澀然,“不要了,外面還有人呢……”

“隔得遠,聽不見。”他欺身上來,手兜著她的頭,唇邊竟含了絲笑,“那日在野外不都還敢麼?怎麼在自己家裡反倒怕了?”

那時候大約是才經歷了家敗劫囚上刑場,完全不把自己當什麼大家閨秀了,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覺。但今天門外還有下人在,她不自覺打起了退堂鼓。

“我、我不行……”

說話間衣衫已經揭開,輪椅上不好施力,江城環顧四周,將她抱起來,走到角落裡空桌旁,順手放下捲簾,將茶杯茶碗盡數掀翻在地。

明霜心跳加快,本能的想躲開,手腕卻被他捏住。

“再過一陣藥效該過了。”

她怯怯地揪緊衣衫,“咱們回房去吧,好不好?”

江城把她放在桌上,吻著她唇角,聲音溫柔卻又不容抗拒:“是你自己叫我猜的……”

氣息溫暖撩人,肌膚熨貼,桌腳在地面摩擦出輕微的動靜。周遭的一切陷入混沌之時,明霜才懊悔地想著:惹火了江城,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

傍晚,江城抱她回房間,燒了熱水,坐在床邊給她擦身子。

明霜懶洋洋地睡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