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不俗的氣度後,面上微微露出激賞的神色。卻冷不防與紫衣男子的目光撞了個正著,直至看到紫衣男子目中玩味的笑意,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忍不住羞紅了臉。紫衣男子見此情景,面上綻出愉悅的笑意。這抹笑容讓他的眼睛越發深邃,整個臉似乎沐浴在一種異樣的光輝裡。杜沅沅看得又是一徵。

“你認得他?”一旁的杜子珏壓低聲音問道,杜沅沅搖搖頭,“我以為是你的故交。”杜子珏拉了拉她的手,“那我們回去吧。”杜沅沅點點頭,站起身來,卻不敢回頭,急急地走下樓去。依稀覺得背後,那紫衣男子的眼光依然肆無忌憚地射了過來,膠著在她的身上,流連不去。

“沅沅,大哥要保護好你。”回去的路上,杜子珏一臉凝重的說道,似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杜沅沅卻並沒有聽到,她的心有些恍惚,為著那紫衣男子眼中那抹奇異的神色,他似乎是認識她的。

杜子珏緩緩地跺著步。再向前一點,就是南玉館的院門了,這條路,他時不時的總要走上一回。究竟從何時起,他親近起這個同父異母的小妹了呢?杜子珏不由得停住了腳。

杜子珏記得,父親杜庭儒並不寵愛楊夫人,連帶著對其所生的女兒杜沅沅也不十分疼愛。因此,杜沅沅的性子孤寂冷漠,人又生得嬌弱,與家中諸人都不甚親近。似乎是從落水之後,杜沅沅的性子一下子變了個樣兒。變得活潑、開朗、獨立、堅強。那天,他到南玉館無意之間聽到的曲子現在還在耳邊迴盪。儘管人還是那個人,但有些東西卻是不同了。就因為這些個不同,杜子珏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這個妹妹,似乎,又不僅僅是喜歡。

一時腦中亂如蠶絲,千頭萬緒,理也理不清。他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那隻母環佩。思緒又遠遠的飄開去。杜沅沅對自己的依戀似乎也是從落水之後開始的,昏睡中緊抓他的手不放,在瑩玉堂門前的真情流露。她似乎也是極相信極信賴他這個大哥的。尤其是二人各持一隻的這對子母環佩,“不離不棄”,這令他湧起多麼深的感動。但是,在看到那個紫衣男子的注目後,他突然意識到,他與沅沅就要分開了。儘管一切還未顯露端倪,但是,那一天遲早會到來的。

杜子珏幾乎可以確定,自己並不只把沅沅當做妹妹那麼簡單了,在對妹妹的喜歡裡,還包含了疼惜、寵溺、不捨,甚至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想的字。杜沅沅的嬌麗笑容似乎就在他眼前,他撫著自己的心口,似乎要確定什麼,又似乎害怕這樣的確定。

仰頭望天,白雲悠然來去,飄渺如夢。他緊閉了下眼,心中是破繭的痛楚和甜蜜的渴望。暗自祝禱,如果這是個甜夢,就讓他永遠不要醒來;如果這是個宿命,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所有吧。

想到這,杜子珏猛然站住了,他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南玉館,緊緊握了握環佩,轉身又走了回去。

身份成迷

杜沅沅套上那件竹青色的長衫,又喬裝成男子的樣子,偷偷溜出了府門。這幾日,杜子珏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總是見不到人影。杜沅沅實在忍不住,終於下定了決心,大著膽子,獨自一人上了街。

依舊是人頭攢動的街市,此起彼伏的叫賣之聲,不時映入眼簾的時新玩意。杜沅沅興致盎然地走走看看,不久之後,她忽然發現,自己竟然迷失了方向。這才知道,以往跟在杜子珏身旁,一心只顧著四處玩賞,一切全賴他打點。如今雖是自己出門,竟也積習難改,連來時的路都忘卻了。

眼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