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菂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小丫頭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小姐,你終於醒了,嚇死阿蕪了。”

“阿蕪?”李菂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快言快語的俏麗小姑娘。

小丫頭阿蕪兀自興奮的說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李菂的表情。“大夫說,你只是受了風寒,只要好好歇著就沒事了。”

說到這,阿蕪突然停頓下來,一臉緊張的看著李菂,“小姐,那天你怎麼就掉到湖裡去了。這大冷的天,幸虧發現得早,否則……”,話音未落,一雙眼睛已是盈盈欲泣。李菂發現,阿蕪的眼睛竟閃過一抹漂亮的藍色,禁不住呆了呆。

“小姐”,見李菂依舊不發一言,阿蕪急急走上前來,“小姐,是奴婢口無遮攔,小姐莫要怪罪阿蕪。”

李菂尷尬的笑笑,直視著阿蕪的眼睛,期期艾艾的說:“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前情

“天啊!”阿蕪睜大了眼睛,驚叫了一聲,“竟被大夫說中了。大夫說,小姐跌下湖時,撞到了頭,恐怕會不妥。如今竟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這可如何是好?”一邊說著,一邊急得掉下淚來。

李菂心想真是湊巧,正愁沒有藉口遮掩,老天卻送來了機會。

見阿蕪依舊在一旁抹著眼淚,忙拉過她的手,安慰地說:“好阿蕪,即便是我不記得,還有你呀!阿蕪可以一件一件告訴我呀。”

阿蕪眼中微有驚詫,低聲說:“小姐,你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阿蕪,不過這樣奴婢真是歡喜”。“是嗎?”李菂心中一陣驚慌,面上卻絲毫不動聲色“我原來是怎樣的人。”

“小姐嗎?”阿蕪遲疑的說,“小姐待人冷淡疏離,性子文弱,素日裡又喜靜,多半在自己房中做詩撫琴,不大與奴婢言語。性子與大夫人很是相像。”

“大夫人?”李菂問,“就是小姐的母親呀!大夫人是趙國公之女,閨名叫楊素心,身份尊貴。據說,夫人當年是京城的第一美女,不知有多少王孫公子朝思暮想。聽說夫人一出遊,所到之處皆擠滿了人呢!後來,是前朝聖祖皇帝頒旨許婚,夫人下嫁給了時任四品戶部侍郎的老爺。老爺雖然是個四品京官,但只要說起戶部侍郎杜庭儒,沒有不知道其才名的。也只有夫人的風姿才能與老爺的不世之才相匹配。老爺與夫人的婚事也是當年天都城裡的一段佳話呢!”

李菂聽了,不禁出了神,才子佳人的結合不知成就了怎樣的一對神仙眷屬與逍遙生活。

似是知道李菂心中所想,阿蕪搖搖頭道:“老爺與夫人只是世人眼中的佳偶,其實成婚後,二人並非琴瑟和鳴。夫人是個涼薄的性子,對一應事務皆不上心,素日裡只好參禪禮佛。即便是後來有了沅沅小姐你,稍大一些便送入這南玉館內獨立生活。夫人諸事一概不理,日常起居只在府中後園的寒碧軒裡,不大見外人。現今府中一切皆由柳二夫人當家。”

“柳二夫人?”李菂有些糊塗。

阿蕪接到:“說起柳二夫人,進府比大夫人還早。本是商賈之女,不知怎地進府做了老爺的侍妾。二夫人先後生了子珏少爺和婠婠小姐,素日裡行事又頗有些手段,加之大夫人不管閒雜之事,故被扶位為夫人,下人們皆稱為柳二夫人。”

李菂心中暗歎了口氣,眼見又是一派大家族的複雜情勢。不由得問道:“這二夫人待大夫人如何?”阿蕪道:“這大夫人是何等身份,二夫人自不敢造次。只是大夫人深居簡出,府中一應事務皆由二夫人做主,加之為人剔透,最會做事,老爺自是十分的寵愛。故下人們多有偏頗,皆到二夫人及子珏少爺、婠婠小姐面前巴結奉承。倒是冷落了嫡出的小姐你。”語氣頗有些不平。

“那老爺,我是說爹呢?”李菂問,“老爺在下人面前頗有威嚴,現已官拜尚書了。老爺也素來不大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