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方十人的拳頭,而他們老大一人頂著我們五人的腿腳。薛宜也在一旁不失時機地幫著扔瓶子。

鬥毆在110趕來之前結束,我們一路狂奔,跑路逃單還沒落下任何東西。現在想來真有些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等我們打的從西門到了薛宜在雙流的家才發現,我右邊肩膀上還插著兩隻筷子。還好我護住了臉,不像陳凱那樣滿臉桃花開。要不然,我也沒興致在他面前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居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痛,只覺得累,渾身肌肉酸楚,好久都沒這麼大運動量了。

薛宜家不寬,兩室一廳,她一個人住。客廳裡掛著她母親的遺像,房間裡陳設簡單,整個佈置裝修都停留在十年前的潮流。

幫陳凱他們包紮了傷口,安排他們洗澡睡下後,薛宜才開始處理我肩膀上插著的兩隻筷子。

青春,無須多言(76)

“你家裡咋個這麼多急救用品?”

“跑場子跳舞,傷筋動骨是難免的。”薛宜一邊答話一邊進裡屋找了把剪刀,“要把你衣服剪了。”

“那我明天穿啥子?”

“先穿我老漢的嘛,他幾個月回來一次。家裡還有幾件襯衣。”

我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薛宜小心翼翼地剪開我的衣袖。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我半個背都是血。我頓時有點頭暈,薛宜也倒吸了幾口冷氣。

血液裡的酒精漸漸散去,疼痛的感覺從右肩慢慢擴散開來。

我點燃一支菸,牙關緊緊咬住過濾嘴,“動手。”

薛宜也咬了塊紗布在嘴裡,唇角間流露出不忍的表情。我望著薛宜,薛宜望著我,我感覺整個畫面像國產戰爭片裡女共產黨拔出插在與她有兒女私情的男同志身上的刺刀前那種場面。

薛宜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清晰地看到她純天然的睫毛包裹下的部位流出兩滴晶瑩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那一刻,我覺得薛宜美極了。不是浮在表面上那種華麗,而是由內而外的那種真誠,那種純潔,把我徹底征服。讓我乖乖地喝下她攝人心魄的毒。

我嘴裡叼著的那支菸一直冒著煙,我忘了吸。連薛宜從我肩膀裡拔出一隻插入足有兩厘米深的筷子,我都沒有感覺。一直到薛宜睜開眼睛,水汪汪地望著我,我才回過神來感覺到痛。

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美得叫人心痛。

拔第二隻筷子的時候,薛宜沒有再閉眼。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薛宜這次出手更快更狠,我甚至可以看到從自己血管裡噴濺出來的血液。好在薛宜手快,趕緊用棉籤幫我摁住。經過這番折騰,我的右肩已完全沒有力氣,額上也冒著豆大的汗珠。要不是想多看薛宜幾眼,我估計早就閉上雙眼,永垂不朽了。

然而我閉不上眼,因為隨之而來是一陣灼熱的傷痛。消毒的酒精在傷口裡火辣辣地撕咬著我。我更用力地咬緊牙關,咬斷了香菸的過濾嘴。菸頭落在地上,熄滅在我流下的血水裡。

薛宜這時緊緊地抱住了我,我也用力地抱住了她。肩膀上的疼痛讓我不得不用盡全身力氣減輕痛苦。

“為啥子幫我擋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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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啥子。”

“為啥子對我那麼好?”

“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

“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好難受,心裡不舒服。”

“我還沒死鬥嘛。”

“你個壞蛋,故意幫我擋那一下,好偷走我的心是不是?”

“你要是覺得虧了,我以後還可以幫你擋酒,我還可以為你擋死。”

愛情就是這樣,越偶然越浪漫。如果一切都循規蹈矩按部就班,一切便都歸於平淡。

那一夜,我躺在薛宜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