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頁)

月，很冷；夜，很靜。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還不回來，他總是這樣固執的坐在這裡一日又一日的等待著，希望自己能第一時間看見她平安歸來的面容。

又是一陣不要命似的咳嗽，一直咳彎了他的腰，良久，方才平復了一些。莫玉簫緩緩地直起他那越發單薄消瘦的身子，斜斜地倚靠在立於試心梯旁的碩大界碑上，微抬著雙眼，出神的望著那道隱沒在一片暗影之下的試心石梯。

“小玉玉，跟姐姐爬山了，咱們先把雞腿拾起來，等咱們爬到山頂的時候再吃，好不好？”

……

“來吧，我們一起爬石階吧，”

……

“小弟，我們一定要爬到頂端，拜進仙門，這既是為了家族，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

恍惚間，他好像穿破了時光，看到了曾經。

曾經，那個笑著握住自己手的女子；曾經，讓茫然無知，害怕不已的自己感到無比安心的女子。

手，無聲的抬起。

他看到小女孩拉著小男孩溫聲細語。

“小玉玉到姐姐背上來，姐姐揹你上山。”

“小玉玉不累，可以和姐姐一起爬上去的，不要姐姐背。”

“胡說，姐姐讓你上來你就上來，難道你連姐姐的話都不聽了嗎？”

“可是姐姐會累的，小玉玉不想讓姐姐累到。”

“所以小玉玉更要讓姐姐背啦，你瞧，天都快黑了，咱們再不上去，天黑了就危險了。姐姐是大孩子，比小玉玉高，比小玉玉壯，比小玉玉有力氣，所以姐姐可以揹著小玉玉，乖，聽話。”

“摟住姐姐，姐姐帶你拜仙門去。”

耳畔處，再次一遍又一遍的輪播著那句：“姐姐帶你拜仙門去。”，就像是空谷裡的回聲，慢慢的迴盪，漸漸的遠去。

連帶著那揹著小男孩吃力不已的小女孩的背影，逐步的隱秘在濃濃的墨色之下。

手，無力的放下。

為什麼，還不回來？難道你忘記你說過的，要與我一同去尋仙。

心緒激盪，莫玉簫再也壓制不住的咳嗽起來，那排山倒海的感覺，彷彿要把整顆肺給咳出來方才了事一樣，莫玉簫咳得眼睛泛紅，隱含淚花。

忽然間伸來一雙瑩白的手，一邊攙扶著他，一邊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身子兀的一僵，姐姐？……是姐姐嗎？

莫玉簫急急地轉過身來，待看清身側之人後，便就狠狠地將那人推了開去，伴著更加急驟的咳嗽聲，怒吼道：

“滾！滾！你給我滾遠點！滾開！滾開！”

“小簫兒！”

“滾！你給我滾！你不配喊我這個名字！你不配！”

楚紅面色難看的看著莫玉簫歇斯底里的，順著界碑緩緩下墜的身子，忍住心底的怒氣橫生，道：

“小曉失蹤了，作為她的師姐我也很難過，畢竟，她是我一直當親妹妹一樣去呵護著的人。”

莫玉簫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好像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笑聲越來越大，良久，方才帶著無限諷刺的意味，冷然道：

“你會心疼？你，還有心嗎？既然你這麼照顧她、疼愛她，為什麼當初不拉她一把，救她一救，別告訴我什麼你無能為力，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畢竟，當初你可是死死的拉住我，不讓我去救我姐姐！”

“你！……”楚紅沒想到莫玉簫竟會這樣說自己，她那麼做，不就是為了保護他嗎，他為何偏要把自己說成這般醜惡，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即便現在還早，但他不應該也不是多喜歡他那個姐姐嗎？

自己甚至為了促成這些，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