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聞言楞了楞,自己胡亂猜測的確於事無補,徒亂人意。要來的終歸要來,是福是禍,早晚都得挺身面對,躲是躲不丟的。

"你等是什麼人?為何橫擋在道中,阻我去路?"海叔開聲喝氣,聲若宏鍾,四野震盪,以壯聲勢。

話音落地,餘音環繞,久久未見回應。寒涼的風呼嘯著,天地間一片沉寂。

"我看你等模樣即非山賊,也非悍匪。如此裝束只有可能是兩種人,一種是刺客,另一種則是殺手。不知你等屬於那一類?"海叔借用少年的話,試探性地說道。

"錯!"黑衣人中,有人突然噴出一個字,語音陰冷,聞之令人毛髮悚然。

簡單的一個字,將少年初時的猜測完全推翻了。即非山賊悍匪,又非刺客殺手,那還會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留下蓬車!你等可以毫髮無損的離去。否則…"中間的黑衣人森冷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中不帶一絲情感。說話之人看上去像是三人之首。

海叔聞言,目中閃過一抹驚異之色,對方竟然會是衝著二少爺來的。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海叔頓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尊駕是不是找錯了物件,弄錯了目標?你可知蓬車內的是什麼人?"海叔再次試探地問,真心希望只是一個誤會。

"哼!紅葉城,陸家二少爺,陸隨風。來自藥谷,錯不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字字鏗鏘地敲擊在眾人身上。

海叔大感意外地全身一震,臉上滿是驚駭之色,失去了往昔鎮定從容的幹練本色,手不自覺地握住腰間刀柄,大有出鞘之勢。萬沒想到對方竟會對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如此瞭如指掌。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意欲何為?"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留下蓬車,便可安然無恙的離去。否則,在埸之人必將橫屍荒嶺,血濺古道。"黑衣人每說一句,身上的殺氣便增一分,氣勢森冷攝人。

"閣下矇頭遮面,自然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紅葉城陸家之人又豈是唬大的!想要留下蓬車得從我們屍身上踏過去!"事情既無迴旋餘地,海叔雙眉一挑,像似忽然變了一個人,沉穩中流露出一股悍不畏死的英雄氣慨。

黑巾罩面,看不見黑衣人的神情,卻在他眼神裡掠過一抹震怒之色。接著,只見他包裹在黑衣裡的雙手朝兩邊微微一抬,身旁的兩個黑衣人倏地張開雙臂,像是張開黑色的翅膀,形同兩隻暗夜中的蝙蝠凌空拔起,直向始終端坐車轅上的海叔飛撲而去。

三道森寒的劍光橫跨十來米的空間,凌空劈斬而下。海叔兩旁的護衛幾乎也在同一時間,長刀出鞘,六道如雪般的刀芒齊齊揮向瞬息而至的兩隻蝙蝠。

鏘鏘鏘!…空氣中傳出一陣兵刃撞擊的轟鳴聲,火花銀星漫空飛濺。一抹刺目寒光驟然透過漫天刀芒,掠過眾人的頭頂,箭矢般的朝著蓬車簾子飛射而去…

嗆!

一直端坐車轅的海叔動了,身形躍起的同時腰間長刀轟然出鞘,夾著凌厲的破風之聲划向飛掠而至的刺目寒光。

轟!刀光劍影在虛空中強強相撞,暴出巨烈的炸響。海叔頓覺手臂劇震,長刀驟然脫手飛出。一招,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下,整個身軀便被一股強悍的氣勁騰空震飛出去。黑衣人銳利無比的森寒劍光盪開長刀,去勢強勁,一往無前的直透蓬車簾子……

啊!…

襲殺中的黑衣人居然發出一聲震天的驚呼,觸電般的扔掉手中長劍……居然是一把失去劍刃的斷劍!雙眼中流露出驚駭之色,身形暴然向後倒射而岀,在空中一個折轉,飛速地消失在迷濛的暮色中。

另兩個黑衣人在眾護衛凌厲的圍殺下,非但未處下鋒,反顯得遊刃有餘,幾個照面下來,避實擊虛間,兩名護衛稍一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