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

一條清涼的小溪;水波清澈;靜靜的躲在茫茫無邊的草原深處;單調的蛙聲在岸邊的草叢中此起彼伏。

朱爾丹面色冷漠;安靜的端坐在草地上;冰冷的目光凝視著粼粼溪水。

沈孤雁雙目緊閉;面色潮紅;橫臥在朱爾丹面前;臉上雪白的脂粉在汗水和淚水的洗刷下;條紋縱橫;更加顯得蒼老疲憊。

“啊!”沈孤雁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翻身而起。

驚恐;疑惑的目光;直直的盯著朱爾丹冷漠;殘酷的臉;被沈落石一刀斬碎經脈的右手無力的捂住了血流如注的左手腕。

朱爾丹竟然趁她熟睡;揮刀斬斷了他的左手經脈;唯一一隻還可以握刀的手也已失去了活動能力;現在;曾經叱吒風雲的孤雁婆婆徹底成了一個廢物。

現在沈孤雁才明白;朱爾丹在沈落石面前跪地替自己求得一命;並非是念在往日情分;而是為了報復自己;肆無忌憚得報復自己!

失去了一隻手的沈孤雁本來還可以輕鬆應付朱爾丹;可是她偏偏在重傷之下;被他的“真心”感動;徹底放鬆了對他的警惕。

她牢牢的控制玩弄了他三年多;她已漸漸接受他;她以為他已開始慢慢接受自己;所以才會生死關頭;不惜跪地冒死替自己求情。

現在她才知道;她完全錯了;徹底錯了!

一個女人想用暴力征服一個男人;遠遠比一個男人用暴力征服一個女人要艱難!

只要還沒有徹底壓制泯滅他的男人雄風;只要他還是個男人;他終究都會趁機反咬一口,除非你將他徹底閹割;讓他徹底失去男人風采;讓他成為一隻綿羊;一隻寵物。

可是一個女人豢養一個男人為了什麼?

如果閹割了他的男性雄風;養著他又有何用?

如果留著他的男性雄風;遲早都會被他反咬一口;徹底撕碎你的心!

沈孤雁的手腕在滴血;她的心也開始滴血!

享受了三年的她;此刻必須用血來償還一切;朱爾丹準備用她的血來洗刷三年的暴力摧殘留在他身上的恥辱!

一個雄心勃勃的青年;被一個半老妖婆暴力玩弄;已經是奇恥大辱,而他居然能夠在屈辱中忍耐了三年;單憑這份忍耐力已證明他不是一個尋常之輩!

一個不尋常的人;做人做事一定也有一些不尋常的手段!

現在他就要用一種不尋常手段;來對付這個讓他屈辱生存三年的老女人!

望著朱爾丹那張冷酷淡漠的臉;那雙佈滿血絲的殘忍目光;沈孤雁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惶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滿目柔情;嬌聲嬌氣的湊了過來:“朱郎!你怎麼如此狠心;姐姐的心都被你揉碎了。”

一邊悽婉的說著;眼淚早已朦朧了雙眼;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哀求得看著朱爾丹!

“別過來;小心老子一刀宰了你”朱爾丹手中的刀橫指;雪亮的刀尖已抵在沈孤雁胸口;臉色寒冷;透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現在姐姐已經成了廢人;能夠死在朱郎手裡;姐姐我心甘情願;也算是死而無撼。”沈孤雁居然並不退讓;迎著刀尖直撲過來。

朱爾丹慌忙收刀躲避;沈孤雁已借勢撲在了朱爾丹的懷裡;溫柔的扭動的柔軟溫熱的身軀;緊緊的纏住了朱爾丹。

“哼;賤人!”朱爾丹一把將她推出去;冷冷的說。

“呵呵;朱郎;姐姐知道你口硬心軟;既然你不忍心出手殺姐姐;姐姐現在已成了廢人一個;以後只有追隨在你的左右;一心一意的伺候我的朱郎。”沈孤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不顧手臂的傷口;再次爬到了朱爾丹懷裡。

“是麼?孤雁姐姐變得如此溫柔體貼;小弟實在有些不太適應。這幾隻日一路跋涉;小弟雙腳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