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的聲音在迴盪。

可卻久久無人回應。

他盤膝坐在那,眉頭微皺。

他敢肯定,一路上一直有人暗中跟著自己,並且是兩個!

之前在收穫機緣,獵殺混沌惡獸的時候,蘇奕還曾多次賣出破綻,試圖將那暗中之人引誘出來。

可都沒能成功。

那兩人很沉得住氣,一路至今未曾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直至現在,馬上就將抵達五行道臺前,蘇奕決定攤牌了,故而才會直接開口,想和對方見一見,看一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可現在看來,對方似乎並不打算現身!

“鬼鬼祟祟,藏頭藏尾,就憑這種縮頭烏龜的做派,就讓我瞧不起。”

蘇奕搖了搖頭,從岩石上起身,朝遠處那籠罩在五色祥雲中的五行峰走去。

直至他身影離開後,那遠處一片野草叢生的地方,顯露出兩道身影。

一個面容蒼老的枯瘦老人。

一個氣質沉凝如山的中年。

“原來他早發現了我們。”

中年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還挖苦咱們是縮頭烏龜,實在讓人尷尬。”

枯瘦老人乾咳一聲,道:“當年又不是沒被大老爺罵過,這根本不算什麼。”

當年,大老爺曾指著他鼻子,說了句“狗屁不通,難成大器,這輩子休想觸控天命門檻”。

結果一語成讖,枯瘦老人道行最高的時候,都沒能夠著永恆五境最後一境‘天命’的門檻。

大老爺也曾斥責那中年“榆木疙瘩不開花,一身道途越

走越窄”。

這番話,幾乎把中年的修行之路全盤否定,當時就讓中年呆滯在那,冷汗涔涔,無地自容。

此時,想起這往昔事情,再對比蘇奕臨走前那番話,中年男子也破天荒地笑了,“的確,相比大老爺的一語成讖,這點挖苦的確算不得什麼。”

旋即,他扭頭看向枯瘦老人,“我們為何不能和他見一見,談一談,把我們的態度明說了?”

枯瘦老人搖頭道:“不能見,也不能說,萬一他非要請我們幫點忙,你能拒絕?”

中年道:“以我對他性情的瞭解,他斷不會在定道之戰還沒開始的時候就求助。”

枯瘦老人道:“可你我都清楚,他此次的處境之兇險,和身陷萬劫不復之地並無區別,與之見面,你能忍心不去提醒一二?”

“提醒而已,算得了什麼?”

“你這廝,果然是榆木疙瘩不開花,只要我們去提醒,必會影響其心境和對時局的判斷。”

枯瘦老人嘆道:“說不準還會幫倒忙,若如此,我們倆就是千古罪人,萬死難辭其咎!”

中年沉默。

半晌,他忽地話鋒一轉,道:“你不覺得奇怪麼,蘇奕還未曾真正踏上永恆,甚至不曾碰觸到永恆的門檻,可他卻能察覺到你我在暗中跟隨。”

枯瘦老人一怔,旋即眼皮直跳。

他和中年一起走進赤松山,本就是逾越了赤松山的規則和秩序,連那隻黃雀也沒察覺到。

而那無盡時空深處的大人

物們,一直關注著赤松山的動靜,可同樣的,這些大人物們也不曾察覺到他們兩人的行蹤。

可蘇奕……

察覺到到了!

“這赤松山的山門處,有殺身、殺道、殺心三座關卡,其中殺心關最難,可在蘇奕面前,卻反倒形同虛設。”

中年低聲道,“一劍之間,破關而出,何其了不得!”

枯瘦老人似猜出什麼,道:“你想說的是……”

“不錯。”

中年點頭,眼神帶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