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出去,她就活不成了,懇請公子替我保住這個秘密。”

張鉉默默點頭,“我過兩天就離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圖勒心中感激,又對張鉉說:“還有一事我也要請你原諒,辛羽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

張鉉頓時急了,他和辛羽已經說好,辛羽將隨他一起去中原,怎麼現在又有問題了。

圖勒目光黯然,“我是一個很溺愛女兒的父親,你能拒絕阿蘇,說明你很喜歡辛羽,如果她想跟你走。我不會阻攔”

“那為什麼——”張鉉著急地打斷他的話。

圖勒擺擺手,“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並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她的母親。”

張鉉儼如被當頭一棒,頓時沉默了,他想起了那個病重的中年婦女,是啊!辛羽的母親病成那樣,她怎麼能丟下病重的母親跟自己走,張鉉心中也低低嘆了口氣。

圖勒又低聲道:“辛羽的母親是我的第三個妻子,也是我最喜愛的妻子,但她生了重病,我卻無能為力,但我真的很感激你把虎頭魚的膽給了她,使她的病情好轉,但只是好轉,虎頭魚膽根治不了她的病,她的生命最多還有三年,我希望辛羽能陪在母親身邊,陪母親度過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

張鉉沉默良久,輕輕點了點頭,“我理解,我明天就悄悄離去。”

圖勒感激地望著他,又緩緩道:“我答應你,辛羽母親走後,我會讓她去找你,在這期間,我會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她,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也是我對你的報答。”

“多謝酋長安排!”

圖勒一顆心終於放下,這時他又對張鉉笑道:“另外,我這裡有一個貴客,也是從涿郡過來的大商人,他姓裴,他很想和公子談一談那批貨物之事,公子願意見他嗎?”

此時,張鉉為辛羽之事心煩意亂,不想見任何人,更何況他根本不想對任何人說起那批貨物之事,尤其是漢人,他更是警惕。

張鉉沉吟一下道:“半夜我就會離去,希望北海那件事酋長不要再和任何人提及。”

“公子真不想見此人?”

張鉉肯定地搖了搖頭,圖勒注視他片刻,便站起身和張鉉緊緊擁抱一下,轉身快步走了,張鉉望著他的背影,他暗暗下定了決心,不用等天亮,他半夜就離去。

圖勒回到大帳,帳中有一名精神矍鑠的漢人老者,他卻是大隋相國裴矩,他為那批兵甲之事已經來草原兩次,為讓拔野古部放棄那批兵甲,他殫盡竭慮,操碎了心思。

雖然圖勒答應他放棄那批兵甲,但拔野古其他各部卻不肯答應,著實令裴矩快絕望了。

就在他覺得無法向皇帝楊廣交差之時,圖勒卻告訴他一個意外訊息,那批皮甲已經被一個年輕漢人摧毀了,著實讓裴矩又驚又喜,他一定要見一見這個年輕的漢人英雄。

這時,圖勒走進了大帳,裴矩連忙問道:“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圖勒笑著搖搖頭,“他不願見相國。”

裴矩愕然,“為什麼不願見我?”

“看得出他不想多說此事,他很警惕,不願惹禍上身,除非我向他說出相國的真實身份,或許他就會改變主意。”

裴矩想了想,也搖頭道:“我的身份絕不能洩露給任何人,我能理解他的謹慎,既然如此,等回中原後我再找他,他什麼時候走?”

“最遲明天!”

明天裴矩還要北上去拜訪拔野古部的大酋長,至少還要在草原呆十幾天,這樣一來他不可能和張鉉一起離去了,只能回中原後再說。

這時,圖勒將一份文書交給裴矩,“這是張鉉摧毀兵甲的詳細經過,裴尚書替我將它交給拔野古大酋長,當然相國也可以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