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大門中間鎖了三道鐵鏈,水門關閉得嚴嚴實實,已經很久沒有開啟了。

觀察了約一個時辰,三名水鬼悄然潛回了河口,翻上了哨船,哨船迅速調頭,向北岸大營駛去。

隋軍水師的大寨位於鴨祿水的烏骨河口,距離薩水河口約二十里,這一帶江面很寬,隋軍沿著江面用木柵圍了一座數千畝的水寨,裡面停泊著三百餘艘大船,而岸上的軍營也已經安扎完成,同樣佔地也有數千畝,八萬大軍駐紮這裡。

水寨的西北角岸上是隋軍水師的戰船修理場,負責維護和修繕損壞的船隻,兩千餘名隨軍的船匠和鐵匠在忙碌地打造軍器、修理船隻,而在一個角落內,三百餘名鐵匠正在打造一個巨大的三角形鐵撞頭,足有兩丈高,一丈寬,重達數千斤。

這個鐵撞頭是李春設計,和一般撞頭相比,它的前端十分鋒利,不僅有強大的撞力,而且具有強大的切割能力,其破壞力要比普通撞頭強三倍以上。

這時,張鉉在數十名親兵的護衛下快步走來,李春和造船管事連忙躬身行禮,張鉉和眾人打了招呼,便來到這個黑黝黝的撞頭前看了片刻,見前端楔口很薄,長足有八尺,寬有五尺,頗像一把巨大的三尖兩刃刀,張鉉笑著問李春道:“這麼薄,如果撞上去不會折斷嗎?”

李春笑道:“這具撞頭的關鍵就在於這個前端楔口,它是用夾鋼法反覆鍛打,六十個鐵匠輪番上陣,足足打造了三天三夜,韌性不行,但堅硬無比,它其實就是一把巨型陌刀。”

張鉉點點頭,他還有點擔憂一事,便問造船管事道:“斥候傳來的訊息,恐怕三千石的戰船不能用,最多隻能用兩千五百石戰船,這個撞頭能裝上嗎?”

造船管事姓於,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船匠,他連忙躬身道:“回稟殿下,我們試驗過,三千石的戰船正好,對於兩千五百石的戰船它稍微重了一點點,不過也能用,但兩千石就不行了。”

張鉉稍稍鬆了口氣,他們原計劃是用三千石的戰船,但根據最新情報,他們最多隻能用兩千五百的窄體戰船,讓張鉉著實擔心的一陣子。

“那什麼時候能安裝上船?”

於管事看了一眼李春,李春微微笑道:“今天晚上撞頭就可以完工。”

於管事連忙道:“如果撞頭今晚完工,那我們保證明天中午之前將它安裝上麒麟舟。”

張鉉欣然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你們了。””我們絕對不會耽誤軍情!”

次日中午,中軍大帳內數十名大將聚集一堂,包括從國內城剛剛趕來的李靖,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等待著和高句麗軍隊決戰時刻的到來。

張鉉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圖前,緩緩對眾人道:“前段時間有部分高句麗軍隊撤走,但又返回來了,說明高句麗軍心不穩或者上層的決心不穩,我不希望看到高句麗大軍又撤回平壤,我們兵力數量遠遠超過他們,又有他們不具備的水戰能力,只要我們不犯錯誤,那勝利必然屬於我們。”

大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默默聽主帥的指示,張鉉看了一眼眾人又道:“打贏這場戰鬥的關鍵就是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這是原則,但戰術上又要靈活多變,我們必須要想辦法讓敵軍分裂,大家也知道,高句麗軍隊中有兩個主將,高延壽和淵慶宮,他們分屬不同的派系,他們並不是鐵板一塊,現在他們看似在一起,可一旦他們遇到重大軍情,他們就會分開。”

這時,李靖舉手問道:“請問大帥,這個重大軍情是指什麼?”

張鉉點點頭,“這個問題問得好,這個重大軍情就是糧食,淵慶宮之所以和高延壽駐兵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們的軍糧是掌握在高延壽手中,使淵慶宮不得不依附他,一旦他們糧食不保,兩支軍隊必然就會分裂,這就是我們眼下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