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下去弄些茶點。你知道我的口味,茶要泡過兩泡的,點心要剛出鍋炸得酥脆的。”彩瑕把海棠打發了下去。

芸瑕扯著姐姐輕聲說道:“姐姐怎麼不打賞她些東西?見了好處她才能好生侍候姨娘,光用嘴說有什麼用?姨娘躺在床上清醒的時候沒多久,雖說有二嫂子和太太關照,可近身侍候的人是她。”

“傻丫頭,下人行事看得都是主子的臉色。”彩瑕聽了妹妹的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眼下這賞菊園是太太在當家作主,我瞧著父親也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多少銀子都是打水漂,我只不過是用話試探她罷了。”

“試探?為什麼試探?她不好生侍候只管告訴太太,太太若是不管還有祖母!她左不過就是個丫頭,還沒有人能治她了不成?”

彩瑕聽了她的話無奈的搖搖頭,片刻方說道:“跟你說了你也想不明白,反而會耽誤了你的終生。姨娘這個樣子怕是……你以後的婚事要由太太做主。你的性子木訥心眼少原本是缺點,現在看來卻能保你一保。

我不與你多言,只讓你謹記一件事,就是千萬不能惹太太生氣,在父親跟前說話行事也要加小心。閒著無事就多往祖母那邊坐坐,對你只能有好處。”

芸瑕聽了點點頭,看見姐姐眼中飽含的眼淚不由得紅了眼圈。雖然她對姐姐的話一知半解,不過卻能感覺到姐姐對她的關心和擔憂之情。到底是姐妹情深,姐姐斷然不會給她虧吃。

“我出嫁這幾日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彩瑕知道時間不多,趁著海棠沒回來要趕緊問明白。

可是芸瑕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宜凌捱了打,把父母親氣得夠嗆。侍候宜凌的丫頭、婆子都被打死,父親的兩個姨娘一個死了一個失蹤,全府上下對這件事都閉口不談。

彩瑕聽罷眉頭緊鎖,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說過,卻又捕捉不到。看樣子從芸瑕嘴裡是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了,她這個妹妹真不是一般的膽小老實。

她瞧瞧還在昏睡中的房貴妾,一邊搖晃胳膊一邊輕呼起來。

半晌,才見房貴妾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動,片刻方醒過來。她的眼睛似乎沒有焦距,失神空洞地望著屋頂。

“姨娘,我是彩瑕啊,您看看我!”她見到房貴妾的樣子,心裡恐慌害怕的緊,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一旁的芸瑕也跟著哭起來,海棠端著茶點進來,見了趕忙放下勸慰起來。無非是姨娘沒事,讓她們姐妹安心不必太擔憂之類的場面話。

她們看見房貴妾不比死人強多少,怎麼能不哭?房貴妾似乎是聽見女兒們悲慼的哭聲,眼珠轉了一下,片刻緩緩扭頭。

當她瞧見哭成淚人的女兒們時,眼中多了幾分光彩,眼淚傾瀉而出。

“姨娘!”彩瑕、芸瑕見狀撲到床上嚎啕大哭,房貴妾本就虛弱的說不出話來,眼下一哭竟背過氣去。

“兩位姑娘可別哭了,姨娘都暈了過去。”海棠趕忙上前掐著房貴妾的人中,“姨娘的身子太虛弱,實在是見不得眼淚。七姑奶奶好容易回來一次,應該想辦法寬慰姨娘才是,怎麼還能這樣刺激姨娘呢?”

彩瑕姐妹二人已經被房貴妾暈倒嚇壞了,哪裡還顧得上哭。她們聽見海棠的話越發的不敢再掉淚,看見房貴妾忽忽悠悠醒轉過來,吊起來的心才算是放下來。

“姨娘感覺怎麼樣?用不用請個大夫來?”彩瑕輕聲問道。

房貴妾心裡有不少話想要跟女兒說,可偏生嘴巴不聽使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自從三太太弄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在她屋裡,一天三頓的灌藥、餵飯,她執意不肯吃,她們就用湯匙硬撬開嘴巴灌下去。她的嘴裡到處都破了皮,連喉嚨都疼得火燒火燎,再加上身子虛弱的不得了,所以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