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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紕漏;反而盡顯兩家世家名門的底蘊;華貴不失莊嚴;高調而不顯鋪張;賓客如雲高朋滿座;當吳道子和張旭一路直接跟到崔家;藉著趙國夫人令人送上的那兩甕滎陽土窟chun;一個潑墨作畫;一個借酒狂草;立時一副栩栩如生的《障車圖》一蹴而就之後;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嫉妒恨。
然而;自家熱鬧過後;杜十三娘出嫁的這天晚上;杜士儀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卻是心中蕭索得很。畢竟;若非有杜十三娘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援;他也不可能成為被無數人稱道的杜三頭好在這一夜留宿的盧望之善解人意地邀了他在院中喝酒賞月;而因為藉著妹妹婚事次ri還告假了一天;杜士儀自然無所顧忌;喝了個酩酊大醉;次ri被人連聲叫醒的時候;竟還有些昏昏沉沉。
“郎君”
因杜十三娘執意;竹影夫妻二人固然是跟著陪嫁了過去;此外還帶走了幾房僕婢;但她終究擔心阿兄身邊沒人;遂把月影和秋娘都留了下來。此刻杜士儀迷迷糊糊認出是秋娘;他不禁揉了揉仍有些脹痛的太陽穴;隨即方才意識到妹妹已經出嫁;一時竟有些憮然。好一會兒;他有氣無力地開口問道:“這是什麼時辰了?”
“都已經快午時了。”秋娘這些年跟著杜氏兄妹;哪裡不知道杜士儀素來早睡早起習慣好;如今天這般睡到這麼晚的極其稀罕。可杜十三娘出嫁;杜士儀又和盧望之喝酒喝到半夜;這會兒醒來也不奇怪。她有些歉然地屈膝行了禮;這才繼續說道;“是盧郎君要走了;讓外頭稟告進來。”
“就要走……”杜士儀對於盧望之的來去如風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了;此刻頓時啞然。然而片刻工夫;他想起昨夜大師兄喝得決計不比自己少;連忙又問道;“他是幾時起來的?”
“是一大清早……還興致勃勃出了觀德坊在東都城裡逛了一圈方才回來的。”
杜士儀知道盧望之看似懶散不修邊幅;可這位大師兄有時候能夠一覺睡上一天一夜;可有時候卻能夠晚上論戰過後;次ri清早再去登山看ri出;這等jing神勁頭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法比擬的。於是;苦笑連連的他連忙下床;等到用冰冷的井水擦洗過臉;然後更衣洗漱換上了衣衫出去後;他就看到盧望之一身白衫站在前院那棵已經開始蕭瑟落葉的大樹下;面上盡是說不出的專注表情。
“大師兄。”
“花開花落;chun去秋來;世間枯榮有定數。”盧望之彷彿是漫不經心地說著;見杜士儀到了身側站定;他才漫聲吟道;“山川滿目淚沾衣;富貴榮華能幾時。不見只今汾水上;年年唯有秋雁飛。這是誰的詩;你可知道?”
對於詩詞歌賦;就博聞強記的杜士儀自然不會陌生:“是李嶠的《汾yin行》。”
“李巨山的詩;多為詠風頌物之作;詞新典麗;而內容貧乏;有時候甚至空無一物;唯有這一首《汾yin行》跌宕頓挫;音律婉暢;尤其是這四句道盡盛衰無常;發人深省。”說完這四句詩;盧望之突然轉過身來看著杜士儀道;“從前楚國公姜皎何等煊赫;如今一朝得咎;牽連家人親友;自己亦是決杖流配;身在高位的兇險;你都應該清楚了。”
“是。”杜士儀從盧望之吟詠這四句詩時;就知道大師兄的言下之意;當即低聲說道;“盛衰無常;不止王侯貴戚;縱使皇家還不一樣是如此?歷朝開國幾乎無不是勵jing圖治;希冀能夠綿延萬代;結果卻無一得以倖免。而若單單隻說姜皎的案子;算人者恆為人算;今ri是姜皎得咎;明ri又焉知不會換成今ri算計他的人?”
“呵呵。”盧望之莞爾一笑;輕輕拍了拍杜士儀的肩膀;當即沉聲說道;“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ri後要是有閒暇;儘管到嵩山來看看盧師和我;還有草堂中那些敬畏你若神明的師弟們因為你的名聲;如今草堂求學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