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

越清風頭也沒抬,動作優雅流暢地給媳婦和師兄斟茶,同時慢條斯理道,“你的規矩呢?”

越寧頓時苦著臉可憐兮兮地看向自家孃親。

然而還沒等奚玉棠開口,越清風一杯茶遞到她面前,“嚐嚐,今年的新茶。”

奚玉棠:“……”

於是越寧又看向奚玉嵐。

“師兄。”越清風將另一杯茶推過去。

奚玉嵐:“……”

……越寧悲憤地望向景行。

景行面不改色地單膝跪地,“景行給父親,母親請安。”

……你真是賣的一手好隊友啊奚景行!!!

“嗯。”越清風淡淡頷首,“早課可完成了?”

“完成了。”景行不好意思地撓臉,“不過晨練扎馬步還差一小會。”

知曉是奚玉嵐打亂了他們的晨練,越清風並不追究,轉而看向越長安。後者咬著唇行禮,“長安給爹爹,孃親請安……長安晨練沒完成,自願領罰。”

奚玉棠眼觀鼻鼻觀心,抱著茶盞假裝看不見兒子的苦逼小臉。

……畢竟越肅兮他發起火來真的很可怕。

饒是她也不想隨便見識。

越清風的脾性決定了他不可能會對任何人輕易發火,但這並不代表他脾氣好。這一點,整個煙雨臺的人都再清楚不過。

他沉默了一下,頷首,“那便罰你三日內離……嘶——”

面無表情地收回下暗招的手,奚玉棠道,“長安,你父親之意,是罰你明日晨練翻倍,連續三日,可服?”

越寧眨了眨眼,乖乖點頭。

“景行也一樣。”她望向兩人,“如若你們成功堅持下來,孃親教你們一套劍法可好?”

“真的?!”

兩人異口同聲,齊刷刷抬眼望過來。

“自然。”奚玉棠笑。

已經習慣了自家師弟和妹妹之間相處模式的奚玉嵐將方才兩人的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裡,噴笑出聲,好半晌才在師弟暗含殺氣的眼神中停下來,“好了好了,餓死了,能吃飯了嗎?”

越清風冷哼一聲,轉頭,正好對上自己兒子不經意看過來的視線。

父子倆沉默地對視片刻,越寧被他爹看得有點站不穩,乾脆順勢鑽進了孃親懷裡,在奚玉棠臉上吧唧塗了一大口口水。

越清風:“……”

……

吃了早膳,景行和長安便湊到了一起繼續早上的話題。

前者手裡拿著一個畫軸和一幅字,都是他自己的手筆,對比著給弟弟作參考,“我想從裡頭挑一樣。不過長安你雖早早啟蒙,但祖父不准你過早提筆,爹孃也一樣,所以這條路你大約是走不通了。”

“真羨慕你。”長安望著眼前人,“大哥,爹爹允許你自行出門嗎?”

已經六歲、虛歲快七歲的景行少爺點點頭,“帶夠了人,不隨便惹事便好。”

“我也想出去玩……不對,給孃親挑禮物。”長安小朋友發愁地托腮,“煙雨臺裡什麼都有,可杭州城我都沒好好逛過呢。也不知鄭慕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說來也是奇怪,越寧景行這一代,同齡或差不多大、能跟他們交好的孩子,少之又少,哪像他們父母那一代,真真是能人輩出,江湖風起雲湧,走到哪兒都能聽到屬於他們的傳奇故事。

越寧雖然年紀小,還沒有這種大局觀,但他認識得小孩子很少這件事卻是真的,掰著指頭算,也不過那麼幾個。

比如鄭家的鄭慕鄭蓁,崔家的崔梃,秋雨山莊墨錦叔叔的義子墨念雪……還有景行。

……範圍連杭州城都沒出。

“大哥,我們出門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