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困住手腕的少女劈去。

一道強光,從劍尖疾馳刺出,那是小溟狼吞的天空元氣。

哢啦││還伴著悶悶的雷聲。

少女顯然從沒見過這樣的攻擊之術,攸地轉身,貼著肩膀被擦過一劍雷電,頓時渾身一抖。

“我只是試試劍而已。”北淵抖了抖劍,輕鬆地說道。

“你不是紅河村人。”領頭少女捂著肩膀,狠狠地盯著北淵道:“我記住你了。若不是今天我受了重傷,你會被破成細沙。沙之巫,全體撤回。”

三十七名神秘的黑衣女子轉瞬便撤走,北淵看見她們去往的是無極天院後山群的方向。

“破成細沙?這是什麼打法。”北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一種恐嚇,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忽然將溟狼劍扔掉,捂著手道:“不行,這劍還是控制不好,用雷電居然還能擊到自己。”

雲陽和櫻女聞言吃了一驚,見北淵的右手掌紅得閃亮,居然還發著光。

“不像是雷電擊的啊!”櫻女疑惑地問道。

“雷電擊的,應該是焦糊才對,你看你的手,紅豔豔的,怎麼看都像是中了毒。”老樹精也說。

“哆嘰,給我出來!”北淵也覺得自己的手紅得異常,而且,除了整個手掌通紅閃光,並沒有疼痛感,“你看看,你的溟狼劍怎麼事?”

小溟狼攸地從劍裡蹦了出來,嘴裡含著剛才從天空中吃掉的雲,看了一下北淵的手掌,邊說邊吐雲分辯道:“不關我的事呀!你中了“紅酥手”,和溟狼劍無關,不關我的事呀!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它吐了幾口白雲,又嚇得攸地回到了劍中。

“什麼紅酥手!給我說明白。”北淵見哆嘰只說了半句話,氣極,可是任他怎麼敲打寶劍,小溟狼都不肯再出來。

老樹精雲陽晃了晃樹枝道:“紅酥手是哆嘰藏在劍中的寶貝,小溟狼不是說那是什麼情聖大師的藥水嗎?我看你這手多半就是小溟狼搞的鬼。”

北淵聞言也想起小溟狼和老樹精打賭時,曾提起過情聖藥水的事,知道事情不大,眼下也沒時間仔細研究自己的手,著急看看陳小五是否無恙,便立即拾起劍,帶著眾人進了村中。

因這些神秘的黑衣女子都是用銀絲作武器殺人,村中沒有多少血跡。

看著村中人突然之間死於非命,見慣了殺人場面的殺手,本不該有太多的感覺,但北淵心情仍是無比沉重。

“看看裡面有沒有一個白胖的少年,十七八歲的樣子。”

北淵一個一個屍體地翻找著,內心真不希望看見他在這裡面。

“少主,你來看看,是不是這個年輕人?”櫻女遠遠地喊他道。

北淵心中一沉,快步過去,見那個齊國少年正倒在屋外的院落中,一雙眼睛死之前是驚恐莫名的,北淵心底難過得要命,陳小五在這一天是為了等他而來,由此喪命的。

“為什麼要殺這麼多無辜的人,這些雜碎!這些沒心的人!”北淵手拄著劍,暗暗咬牙。

可是,北淵,你能怨恨嗎?

你有資格怨恨嗎?

在你的手中,何嘗不是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被殺掉的人的親屬,又何嘗不是你現在的心情!

北淵捫心自問,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殺人,你願意嗎?

這些黑衣女子們殺人,又都是她們內心願意的嗎?

該怨恨,可是該怨恨誰呢?

是殺手嗎?

還是幕後的人?

“不,什麼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沒有……”北淵驀地揮劍,一劍擊地,“殺就殺了吧!”

地上“砰”地一聲大響,土石沖天而起,又散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