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睨視著躺在床榻上的柳雲詳:“說吧,怎麼受傷的?”

“王,王爺,”絲毫沒有了先前的戾氣,對於眼前的男人有的只是十分的恐懼“屬下也不知,是被人從身後襲擊的。”

“身後?難道你作為一個將軍,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嗎?告訴本王,你當時在做什麼?”襲暗冷哼出聲,雖然只在柳雲詳三步開外,卻壓抑得令他神魂皆懼。

“沒,沒有,屬下沒注意到,太突然了。”他心虛的不敢正視襲暗,總不可能說是因為他想要強暴水姬而疏於防範吧。

“柳雲詳,若再有下次,本王不需要這樣的將軍。”襲暗的周身閃現出危險的訊息,緊擰的俊眉下,雙目深邃的盯著床上的人“你好自為之吧”。

“是,王爺。”柳雲詳表面溫順的答應,心裡卻在暗想,水姬,你逃得了昨日,逃不了一世,哼。王爺的女人又怎樣,我偏要碰。

襲暗似乎一刻也不願多呆,說完幾句話就走了出去。

“王爺,您慢走。”

柳雲詳抬起手摸了摸纏滿紗布的腦袋,這副模樣可謂丟臉丟大了。要讓人說堂堂一個將軍竟被人暗傷都不知,還昏迷不醒的被人抬回來,“媽的。”嘴裡不住恨恨咒罵。

百里會一如往常般,昨天將水姬送回去時她只輕輕吩咐了一句“明日,你不要慌張,料他也不敢張揚,今後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看著水姬入了她的營帳,百里會才摸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卻反反覆覆終不能睡。這幾個月的一幕幕如夢魘般縈繞在她心間,燃盡的燭火發出最後一絲微弱的光,也沉寂了。

“柏會,你知道嗎?昨晚柳將軍被打傷了。”一大清早,小藍便拉著百里會輕聲地說道。

“聽說了,不都傳遍了麼?現在醒來嗎?”

“好像醒了,我跟你說哦,這個柳將軍最壞了,老是調戲手下的丫鬟,哼,活該。”

百里會邊忙著手中的活邊笑起來:“就是,哪有李將軍待人好,體貼丫鬟,還送果子呢。”

“柏會,你肯定瞎想了,不然怎麼老是那樣笑?”小藍微微的鼓起腮幫子,模樣煞是可愛。

“瞎想?沒啊,我的笑怎麼了?”

“我也說不清楚唉。”

兩人不由相視而笑,各自忙著手中的活。

“柏會,你是哪裡人啊?”小藍的性格就是這樣,一刻也不消停。

“長安。”百里會輕描淡寫的道,眼神卻多了一絲閃躲。

“長安?肯定很好玩,我都沒有去過呢。”小藍抬頭望向上空,一臉的嚮往,那模樣猶如信徒膜拜上蒼般純淨“那你怎麼回到這裡呢?你的家人呢?”

百里會重重的低下了頭,心底的痛似傷疤結痂後復又被撕扯開來,緩緩將手掌放到心房的位置,緊握成拳。

“柏會,你怎麼了?”小藍雙手按放在她肩上,感覺從手底下傳來一陣陣的顫抖。

“沒什麼,”百里會輕緩啟音“我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是長安的一名商人。聽我的奶孃說,他們第一次相遇時正是寒冬,下了第一場雪,我母親在綻開的梅花林中,美的像不染纖塵的聖女。”

“我父親家中本有一妻一妾,但還是不顧眾人反對娶了她,受盡獨寵,直到我母親懷孕。世上的男子,情深的到底有幾個呢?我父親他還是一樣,同樣是凡胎濁物,一年之後便又娶了一房妾室。”

“那時候,家裡的幾位夫人所生都是女子,我父親他即便已不再愛我母親,但他看中了她的肚子。直到臨盆那天,我母親又遇上難產,我父親對產婆說,我只要小的。小藍,你知道嗎?他根本就不給我母親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居然說,我只要小的。”百里會深深的看著小藍,自己是信任她的,家裡面的事她從來沒有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