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怒杜巴麗。”

“我曾經保證過給予她優厚的生活,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路易搖著頭說。

杜巴麗夫人的惡名在外,況且在這一次的薩丁尼亞事件中,路易為了保護路易十五以及王室的名聲,故而將責任和過錯全部安在了杜巴麗夫人身上。

這一次的事件真相確實是杜巴麗夫人劫持了國王,但在政治之中,“真亦假時假亦真,假亦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早就分不清了。就連路易也不相信路易十五是被劫持的,就何況是其他人。

為了避免他人將此事理解為王室成員爭權奪利,並以此引發出貴族、民眾對王室的信任危機,路易花費了大力氣將所有的責任推在了杜巴麗夫人、奧爾良公爵身上。現在,這兩人都是戴罪之身,只差最後的審判。

“路易,我雖然不愛杜巴麗,但是,這幾年來是她陪伴我度過,不得不承認,她給了我很大的快樂。”路易十五感傷地說,“她最初只是一個單純的姑娘,除了美貌什麼也沒有,即使是來到我身邊,也只是一個被權臣和我利用的工具。所以,我雖然不愛她,卻非常內疚。雖然我無法再保證她什麼,但是,至少……至少我希望可以保住她的一條性命。”

“抱歉,王祖父。”面對路易十五的懇求,路易聲音艱難地說,“我不可以,我沒有辦法做到。”

在前國王死之前不進行審判,這已經是路易向貴族議會施壓的結果,也是他顧及祖父的心情而被迫讓的步。杜巴麗夫人和奧爾良公爵一日不審判,他們引發出來的事件便一日無法平息,以此而導致的結果便是國外的反對勢力越發頑強。所以,路易即使出於本心,也無法改變杜巴麗夫人的結局。

“是嗎?”路易十五無力地嘆了一聲,接著說,“我明白了,是你的那個君主立憲所造成的結果吧你被迫向議會妥協。”

“是的。”路易應聲道。

“還真是有趣。”路易十五笑了笑,難以理解地說,“在這片土地上,國王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現在卻必須對……對那些貴族,甚至平民低頭。”

“這就是規則。”路易悲哀地說,“我出讓國王的若干權力,換以王位的穩固。”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路易十五不解地問。

對於這個問題,路易只能默然不答。

君主立憲是一個透過權力妥協,而達到各方實權派系共存的政體。君王與貴族、民眾相比,雖然有著高貴的出身,可是卻只是少數。暴君一意孤行,最終導致自下而上的**,最後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君王人頭落地,那時,即使出身再高,也無法抵擋劊子手的一刀。路易雖然心存抱負,可也自知如今已不是路易十四的時代,因此,倒不如放棄一些王權,以創立一種穩定的制度,保證他和他子孫的王位永固。

法蘭西自古以來便是一個君主至上的封建國家,只是在中世紀為領主至上,在路易十四以後為君王至上。路易十五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國家,從小受到的都是這個時代最基本的君權神授的教育,所以,他根本無法理解孫子路易的超前觀念。

君主立憲的代表是不列顛王國。

不列顛王國自“無地王約翰”簽署自由大憲章開始,便確立了“王在法律下、王在議會中”的一套有別於歐洲大陸,特別是法律下的政治體制。這一體制經過數代國王的經營,已經成為了以前的英格蘭王國和現在的不列顛王國的立國政體,特別是在17世紀的數次**之後,國王在行政方面的權力更受議會的限制,到如今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了“王與議會共治天下”的局面。

然而,不列顛王國的政治體制卻無法為法蘭西和歐洲各君主國所借鑑。

不列顛王國是一個習慣法國家,它並沒有憲法,其治國依據為歷代法律檔案。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