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梅寶問道。

周良玉說了聲是,便去洗漱了。

劉梅寶進屋換衣裳似是不經意的掃了眼桌子,桌案上很簡單,連個銅鏡也沒,只放著一把梳子,一本書和最普通的筆墨紙硯。

一切都原樣未動的擺在那裡,並沒有任何私藏的東西。

“這次是真的死心了吧。”她自言自語一句,算起來距離上一次盧巖的信送來已經隔了好多天了,以前都是三四天一封。

提親再三被拒,私信也得不到回應事情終於可以結束了,這樣結局總好過惡霸欺男霸女惹來滔天冤屈人命。

看來那個黑社會起身的盧閻王還有點道義,劉梅寶默默想著。

“梅寶,吃飯了。”宋三娘子在外喚道,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來了。”劉梅寶應了聲快步出來了。

第二天來到藥行,按習慣巡查了一遍藥庫,又去看就要建好的地窖,兩三個小工正聚在一起說話,看到劉梅寶過來,便恭敬的打聲招呼。

“你們在說什麼?又打仗了嗎?”劉梅寶問道。

她恍惚聽到他們提到官府兵死了好多人什麼的,心裡不由緊張。

“是從河南那邊來了一群馬賊,四處劫掠。”一個夥計低聲說道。

這世道生活艱難流民無數自然也冒出來很多落草為寇佔山為王的匪賊,結夥從眾幹些殺人綁票搶奪的勾當。

河中府境內盤踞著好幾股匪賊但秉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對著河中府境內的百姓還不算太兇殘,最怕的就是一些流竄的匪賊,這些人如同蝗蟲過境,比之韃子有過之而不無不及。

這真是個可怕的世道,劉梅寶在一旁聽著打個寒戰,又聽那幾個夥計接著議論紛紛,忽的解縣二字鑽入耳內。

“解縣!”劉梅寶忙問道,“不會也被劫掠了吧?”

那可是一個縣城啊,有城牆有縣衙官兵,抵擋不了韃子,難道連馬賊也能任意入城嗎?

“那沒有,只是到了解縣境內了,聽說幾天前屠了一個村子。”夥計知道她是解縣人,忙說道。

“屠村?”劉梅寶更加震驚。

“是呀是呀,聽說幾乎沒人沒跑出來….”

“我二表叔的三舅哥的小叔子在府衙當差,我聽他說了,可慘了….”

“我也知道,是沙窩村…”

“…聽說知州大人震怒,河東驛指揮使出兵剿匪,還要治解縣知縣的媵…..”

“剿匪?就靠河東驛那幾個老兵?”

劉梅寶默默的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這才過了新年,喜慶氣氛還未散去,那些村民便遭了大難。

說了一時,大家便都忙去了,劉梅寶自己怔怔呆了一刻,便也起身向藥庫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走去,這是馮掌櫃特意給她安排的房間,佈置簡單,用於歇腳吃口茶。

她剛走近,就見一個老婦從內挑簾子出來。

“姐兒喝口水暖暖身子吧。”老婦堆起笑顫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