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看著劉梅寶。

劉梅寶便走過來幾步,伸手接過她手裡的麻包,剛開啟還沒看,那婦人又想起什麼,拿出一袋錢又遞過來。

“這是錢。。”她說道,“姑娘收好。。”說完了又想了想,補了一句,“煎好了我再來拿。。”

說罷往劉梅寶手裡一塞,轉身就走。

“慢著。”劉梅寶喚道,那婦人腳步頓時有些慌亂,那樣子似乎想要撒腳就跑,但卻又不得不生生轉回來。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她有些僵硬的笑問道。

劉梅寶又打量她幾眼,只看得這婦人越發忐忑。

“大嬸,你是要煎藥啊還是鑑藥?”劉梅寶含笑問道。

婦人一愣。

“煎。。鑑…”她有些磕巴。“煎藥吧?”

這句話與其說回答倒不如說是自我詢問。

宋三娘子的面色沉下來。

“這位大嬸是不是聽錯了?我是鑑別藥的真假,不是煎藥。”劉梅寶依舊含笑說道,一面將手裡的麻包和錢塞給婦人,“要煎藥的話,西街的千金堂可以。”

婦人拿著麻包和錢袋,一臉尷尬。

“不是,我鑑別藥,我方才說錯了,是鑑別藥…”她忙忙的說道。

“到底是煎藥還是鑑藥,不如大嬸再回去問問?”劉梅寶認真的說道。

“哦。好。”婦人愣愣的順口接道,話一出口就聽砰地一聲,宋三娘子將門關上了。

“我,我真的鑑藥。”婦人急忙喊道,卻再沒人搭理她。呆呆站了半晌,只得拖著麻包悻悻走了。

剛走到巷子口,就見對面一輛馬車前站著的乾瘦老者瞪眼看她。

“我。。我。。”婦人尷尬忐忑的衝他要開口。

“真是蠢貨!”師爺哼了聲。看也不看那婦人一眼,轉身坐上車,趕著的鹽丁還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對面一個玩雜耍的扔大刀。

“起來,走了。”師爺沒好氣的喊了一聲。

鹽丁這才回過神忙站起來。

“辦好了?”他順口問道。

他現在已經知道師爺除了例行公事外還在忙活什麼了。

因為師爺感到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自己的一項長期任務。作為被盧巖指派給自己的這個鹽丁總會察覺什麼,與其讓他胡亂猜測哪一日忍不住嚷出來。還不如告訴他真相,再警告他閉嘴,想他必不敢再亂說一句。

“好什麼好,”師爺沒好氣的說道,“還說是四鄰八村最能說會道的婦人,連一個小姑娘都哄騙不過,真是丟人!”

說罷再不看那還拎著麻袋站在對面的婦人一眼,只催鹽丁快走快走。

“桃嬸子沒幹過這事,難免生疏了些。。”鹽丁笑呵呵的說道,依言催馬走起來。

“怎麼依你說讓她再多去幾次就熟練了?”師爺翻個白眼。“以為這是上館子點菜呢…”

想到回去將要給盧巖彙報結果,臉色便黑了幾分,愁苦的嘆口氣。揪著越發稀疏的鬍鬚,再這樣下去。鬍子很快就要揪完,就該揪頭髮了。

“原本是想著婦人和善,不至於驚嚇到她們,又想城裡的怕被認出來,便尋了村裡的來,沒想到村婦倒是面生了,卻是沒見過世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師爺說著,一面滿臉歉意,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見盧巖端坐在桌案前,提筆慢慢的在描字,神色並未有什麼變化。

“知州大人回話了。”他放下筆,抬頭對師爺說道。

師爺正想著怎麼說這說媒的事,驟然聽到這一句不相干的話,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如今盧巖做的官位是從九品巡檢司副巡檢,在其上便是九品巡檢司巡檢,雖然一字之別,但主副之分還是很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