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蒖這一晚又沒怎麼睡好。她做了一個特別春的春夢。夢裡有人把她壓倒在地毯上強吻,吻得她心花怒放欲罷不能。那人長著一下巴的鬍子,那鬍子隨著熱吻碾蹭在她的面板上,觸感細膩真實到了變態的程度,在夢裡她甚至能感受到嘴唇四周被那些鬍子扎得又癢又麻。

夢裡那個人親著親著,手就爬上了她的胸。

她被揉得渾身無力,掙扎著推開那個人。

然後她看到了孟梓淵的臉。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坐在月光浸照下的她的小床上,她感受得到內褲穿起來有點怪怪的。

溼乎乎黏噠噠的……

黎語蒖想跳樓。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會做這麼騷浪的夢……

而這夢是有多逼真……她就差長個把把——如果有了那個玩意,她今晚的行為就可以被準確無誤地命名為“夢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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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時,黎語蒖才又睡著。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林大師打來電話,黎語蒖懷疑自己還會繼續睡下去。

林大師在電話裡對她哀嚎:“我的小師父你快來吧,咱們武館被人踢館啦!那人簡直是變態啊!長得人模狗樣但是出手狠辣呀!你快來幫毛毛報仇雪恨啊!”

黎語蒖被吵得睡不著了。

於是她決定,就去會會踢館的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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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到達武館時,毛子傑和林大師癱在門口地上正在等她。

黎語蒖驚奇地問他們怎麼是這樣一幅爛泥的造型。

林大師說:“裡邊那個變態太變態了!打遍我們渾身每一個關節,我現在覺得我軟得簡直像只蛆!”

黎語蒖為林大師的自我比喻豎起大拇指。

毛子傑趴在地上抓住她的腳腕,咬著牙根說:“妹子,幫我把裡邊那傢伙的手掰斷了,給我報個仇!”

黎語蒖情深義重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林大師:“……”

毛子傑:“……”

林大師:“毛毛你完蛋了,你被女人跨,你長不了個兒了!”

毛子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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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走進比武場。她看到一個男人背向她而立。

他身材高瘦,背影挺拔,雙腿尤其長。

她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過去。

毛子傑和林大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後爬著。

黎語蒖漸漸走近那個男人。

約有三米的距離時,那男人猛地一轉身。

黎語蒖停下腳步。

她抬起頭,看清了那男人的一張臉。

帥,很帥,非常帥。

眼闊深邃,鼻樑高挺,下巴光潔。

薄唇輕抿著,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嘴角一動,就牽動著飽滿的下巴一起盪漾出勾人的氣波。那對眼睛亮得不見底,像兩口帶著神秘漩渦的深井一樣,使勁盯著一個姑娘瞧時,簡直就像在從井底深處釋放著勾魂的電波。

黎語蒖在心裡給這張臉評了個級。

如果秦白樺是俊朗,寧佳巖是高冷,孟梓淵是儒雅,那眼前這一位就是個妖孽。

她對著妖孽彎腰鞠躬,做比鬥前的自我介紹:“我是黎語蒖。”

妖孽看著她,慢慢地、慢慢地,笑起來。

他說:“你好,我是徐慕然。”

然後他的笑容越來越盛,盛得黎語蒖幾乎有點膽戰心驚。

他在盛放的笑容裡,又說:“你終於來了!”

黎語蒖看著他的笑容,聽著他的話,回應給他的是……

一臉懵逼。

第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