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攪家精!”

說著說著,她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身體微微顫著,向來平和的臉色顯出暴怒的神采,如果不是被氣狠。

林秋輕輕拍拍王美珍的肩頭,拖著長音勸著,“彆氣,彆氣,氣壞身體不值當。”

“你鬼主意多,你給媽出出主意,媽好收拾書棋。”王美珍撞撞林秋的胳膊,示意林秋好歹吱吱聲,她孤軍作戰,實在是難。不用說就知道老頭子鐵定勸她暫時忍耐,忍忍忍,就是忍得太厲害,才會被誤認為好欺負。

“媽,你真要我說?”林秋抿抿唇,顯得猶豫不決,她沒說無非就是沒法與母親同仇敵愾。

“說,你不說,媽咋知道你有啥主意!”王美珍實在煳塗,閨女有話為何藏著掖著,母女齊心,其利斷金。

“媽,那我說,你可別生氣。”林秋咬著牙,“您要是去的話別跟嫂子置氣,若是有什麼看不過去的,忍忍,這個關口哥太難……”

王美珍惱怒的眸子微微凝住,像是沒聽懂林秋說的話似的,待琢磨過來的時候手指微微一曲,旋即握緊拳頭,說的李母的火氣再一次湧了上來,“你怎麼,你怎麼,你這是要氣死我啊!”

王美珍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狠狠地瞪林秋好幾眼,什麼時候閨女這麼好說話,憤慨的情緒充斥在她的胸腔裡。

林秋慌慌張張拍著母親的背,語氣越發都軟和,“媽,我不是對嫂子心軟,我只是心疼哥,哥現在肩上的擔子那麼沉重,若是家宅不寧,我擔心哥……”

書棋她可不心疼,可她心疼哥,他現在壓力多大啊,若是家裡頭沒個消停,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撐住。

夫妻間的事,她的原則是能少摻和就少摻和,勸和,若是倆口子成怨偶反過來得埋怨中間人不厚道,勸離,離的時候爽快,可孩子怎麼辦?否則怎麼說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談戀愛若是不對頭沒感覺分就是,可結婚總不能一句沒感覺就掰扯得乾乾淨淨。

如果這個節骨眼母親非得跟書棋較真,根本就不合適,侄女的事,大哥的事,鋪子的事……總之非得亂成一團不可。

母親的暴怒她能理解還不是氣不過!旁人家碰上這個事兒,肯定不敢如此放肆,可汪家

“得得得,我曉得。”不知是不是林秋的話起效果,王美珍清醒過來,她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只是透著濃濃的無可奈何,她除妥協別無他法。

只是這麼一想總覺著心裡莫名空蕩蕩的,沒勁啊,咬牙切齒不甘不願地道,“若實在惹著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說話的時候,連語調都帶著隱隱的怒意,顯然有幾分不樂意,本是興致高昂打算叫書棋吃癟的,可現在唯有忍,俗話說得好,忍字頭上一把刀,這刀什麼時候落下來,她就不敢保證。

林秋安撫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她只能拿林春來安撫母親,這種時候不管她說什麼母親都是聽不進去的,憤怒的模樣叫林秋心驚,她真是怕母親到時候跟書棋上演全武行。她相信母親是分得清輕重緩急,如今不是分高下的時候。

王美珍握緊雙拳,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只是眼底的餘怒照舊未消,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你是不知道汪家人做的齷齪事!若是知道……”

若是知道現在肯定與她同仇敵愾!只是她現在說不合適,顛來倒去就這麼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確實是忍忍就過去,只因為齷齪事她半件沒說。

她倒是有氣,可閨女何其無辜,是她自己沒說明白,怎麼能夠怪閨女理解有偏差呢!

只能說是家門不幸,有這麼個“好兒媳婦”,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擠不計較到時候再說,她佝僂著身子頓覺無力,難不成就這麼被人欺負著麼!

“唉,洗洗睡吧!”王美珍顯然沒有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