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只有公平競爭的環境,才能令一個死氣沉沉的宗門重煥生機。”南宮榮軒平靜的說道,“我曾明裡暗裡的告誡大師兄,別與蕭衍勾心鬥角,互相挖牆角使絆。儘量給所有人一個寬鬆平和的生長空間。可他二人,為了一己私利,近乎將兩脈的爭鬥擺到了明面上。更是將黃庭峰搞的一團糟。”

“這事也怪我爹。孰不知,最終害了的人是我。”南宮榮軒忽有了些莫名的生氣。

“自開派祖師元始仙尊仙逝後,十二脈之間的爭鬥從沒有停歇過。縱使是遠嶽師兄、璞瑜師兄,在他們初露鋒芒的時候,還不是爭的你死我活。”靈珠真人無奈的說道,“秦昊在黃庭峰的表現,儘管沒有出彩的地方,卻也算是中規中矩。你身為師弟,豈能胡亂指責大師兄。”

“錯!”南宮榮軒抬頭看向孃親,眼中擁有無盡的堅毅,搖頭道:“娘,你只看到了過往的爭鬥,卻沒看到為何爭鬥。”

“哦!”靈珠真人放下手中的扇子,開始認真起來,道:“為何?這裡只有我們母子,只管說出來。讓娘見識下我兒的眼光。”

“娘,你疏忽了一個根本問題——人的能力。”南宮榮軒認真道,“過往,十二脈能並存,源於各脈的最頂尖人才,在個人能力方面沒有根本性的差異。加之各脈祖師打下的堅實基礎,一切自然是蕭規曹隨。簡而言之,遠嶽與璞瑜兩位師伯,亦沒有跳出這個圈子。

但是,鶴軒不同。那怕是現在的鶴軒,能使遠嶽、璞瑜兩位師伯忌憚與防範,又豈能是蕭衍、秦昊二人所能比?不用說將來或是過去,縱使是最近的徵南疆,敢於統率笑佛、雲逸嵐、齊太白、嬋娟神尼這樣的鴻蒙領袖,足以說明一切。

以親身體會說事。鶴軒至始至終,從沒享受過親傳弟子的特殊待遇,決定了他一定會從根本上改變的心理基礎。這從他動不動對星河盟上下共享靈粥,足夠證明。

所以,鶴軒定是時刻準備著回宗門,將自己的一腔抱負盡情施展。至於成功還是失敗,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在乎的。他只在乎,縱使粉身碎骨,亦要砸碎運轉了數萬年的舊規,開創新天地。

而蕭、秦等人自視太高,以為內有德高望重的師尊,外有強大的家族,自己已高枕無憂。其實,他們那裡看得清,他們與鶴軒的差距,早已不是這些因素能彌補的了。

宗門上下,唯獨遠嶽師伯早已看清。所以,他老奸巨猾的將子昂師兄閒置,讓子真、子軒多多歷練,從而等待更好的時機,將子昂師兄推出。”

靈珠真人輕聲一笑,道:“我兒真有長進,難怪師伯如此看重。可是,你的這些話,照樣可以對你爹說。難不成,你對你爹亦有戒心?竟然還故意裝病,不隨你爹出征滄海!”

“娘!不瞞你說,我總覺得,爹對大師兄與二師兄不滿意。同樣的,璞瑜師伯可能對蕭衍亦有了同樣的想法,他想真正推出的人應該是小盈。”南宮榮軒一撇嘴,沉聲道:“這在厚黑學裡,叫‘捧殺’!”

“一派胡言!”靈珠真人頓有怒意,責備道:“榮軒,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首徒的地位有多重要。若以嫡長論,不管什麼時候,首徒之重要,從無人可比。若是首徒有事,只會引發更大的爭端。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

靈珠真人嗔道:“娘警告你,關於大位一事,千萬別有非分之想。否則,縱使是你師祖出面,也保不了你。”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分析與擔憂……我……”南宮榮軒突然一笑,跳起來蹦了兩圈,道:“鶴軒回來了,我的病也得好了。我知道他現在的煉丹境界,早已超越了我。我得師夷長技以制夷,去找他切磋一番丹道。”

“你這熊孩子,敢糊弄自己的爹。”靈珠真人輕輕彈了一下南宮榮軒的腦門,道:“老實交待,為什麼不去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