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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都隨著眼淚流走一般。
“你怎麼會登上我們的船?那天明明還有別的客船,你這樣,讓夜琉他們很難做,而且,大家都在懷疑你來的目的,是為了晉王,還是為了朝廷,或者兩者都是……不過,我想有個訊息你還不知道,三皇子……登基了,秦姑娘沒當成皇后,做了個妃子,正二品,連四妃都沒輪上。”
默默喝茶吃點心。
裴逸樓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依舊在笑:“大周距離邵麗再遠,可也有通商與貿易,這麼轟動的‘大事’我怎麼會不知曉?”
“那你不回去?”
“嗯……你那倆護衛武功雖說差些,可這港口被把持的嚴絲合縫,我可不能跟上次一樣,那麼容易的偷偷溜上船。”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往前湊了湊,對顏心眨眨眼,那一瞬間流露的風情如此滌盪心魄,“好歹我一介親王世子,老做這種事,實在太跌份了”
笑虐的搖搖頭,茶水燒的不好,勉強能入口,又叫他想起了熙園的美味——茶,異類;菜,異類;就連那酒水都上等異香,甘冽醇厚,味道也清新醇美。認識慕顏心之前,他根本不認為花果皆可如此多樣。
“我說的不是這些……我是說秦姑娘……”
裴逸樓臉色頓時蕭索,眸子間的寒意直視,打斷顏心未曾說完的話:“既然是當今妍妃,那便與我裴家無甚瓜葛。我也再說一次,我對那些所謂的百里族亦或是百里族的財富一點興趣也無,這些身外之物還輪不到讓我看上眼的地步”
冷哼一聲,業已動怒,杯子被重重一放,擊痛的還有顏心的心。
顏心整個又沉默下來,已經沒心思去管什麼財產不財產,富貴不富貴,也不想去想什麼百里,什麼大周,整個人的心都是煩躁了,以往哭夠了,覺得身心會舒暢些,今日哭了那麼久,可那鬱結不知在哪裡,礙得十分十分不舒服。
見顏心默默低著頭,也不言語,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落寞。裴逸樓又為她添了茶水,無奈道:“我是真拿你沒辦法,今日古怪至極,以往說輕說重,從來不哭的一個丫頭,今日這是怎麼了。”
顏心也不理他,坐在對面暗自神傷呢,裴逸樓自己喝著茶,自言自語,中間小兒還上來添了次新茶。
“其實,秦姑娘並不適合你。”顏心吸了口氣,望著街上華燈,古代的煙火燭光,在這高階樓閣上遠遠望去,木樓掩襯,車水馬龍一派繁華,這邵麗國帝都的美景,似乎在晚間更顯嫵媚妖嬈,迤邐多姿,全無白日的燥氣厚重。
裴逸樓不說話,望著對面也不知是在賞景,還是在賞心的慕顏心。
“她與你青梅竹馬,最後不管是迫於家族,還是自己願意,都已經不再是你所愛慕的女子。若真的愛你至深,總不會忍心分離另嫁,嫁的如此之高,若是愛你至深,是任何人與事都不能阻擋的。可是,簡簡單單一份榮華就把她的真心袒露了。你還要常常為這種女子生氣,我只問一句,如今覺得值嗎?”
顏心眸子裡水汽盪漾,籠罩半世煙雨浮華,好似看透了這世間人心,唯獨堪不破自己那一份。
不過不到十三歲的小丫頭,嘴中常常冒出與年紀不符的事故老成,裴逸樓不喜,這樣的孩子,要承擔的太多,可如今顏心的話卻叫他心中微涼,真的,為秦妍遠離家國,如今還覺得值得嗎?
“有些事……你小小年紀不會懂得。”裴逸樓聲音乾澀,十餘年的相伴相隨,豈能是幾句話便一敲即碎的,秦妍對他如何是她的事,他裴逸樓對秦妍如何,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放不下亦或者放得下,又有何區別,不過是心中空與不空罷了。
“別拿我的年紀做藉口,我是‘小小年紀’,可我做的偏不是我這年紀的人能做的,不只這個年紀,即便強勢如你,你又能做到幾何?”是了,我有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