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彩的便是一進院門,左右兩株極有年頭的合歡,盛夏轉秋的季節,自然只餘下翠翠的葉兒,可來年的春末,定是粉瑩瑩滿院落。

廚房收拾的還算乾淨,顏心他們從莊上帶來的一些熟食也被放了進來,晚飯做起來還算省時省事。

“還是幕府的廚房大,分門別類,還真是會享受。”顏心嘟囔。

綠珠可早就不願再回去,“人多是非還多呢,清貧日子過得多舒心。”

玉梅瞧見綠珠一個婢女,跟顏心一個小姐說話毫無拘謹,自然也慢慢摸透了顏心的脾氣。

晚飯做好,顏心沒有與慕正澤在一屋吃,因為裴逸樓也在這兒住下了,慕正澤與他一同用飯。

顏心則跟綠珠窩在自己的院兒裡,只是玉梅怎麼也不上桌,也是回自己屋用的飯。

綠珠在一旁道:“小姐,玉梅嬸子的繡活真的挺好的。”

顏心嘴裡塞著米飯,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顏心連早飯都沒用,帶著綠珠去桂膳坊尋劉掌櫃。

“喲,我說什麼來著,這住的近了就是方便,這一大早的,你跑來做啥?”劉掌櫃也才剛起,睡眼惺忪的模樣,說這話的時候還打著哈欠。

“來吃早飯啊!”顏心笑眯眯轉著眼珠,瞧見那些剛擺上的花花綠綠的這糕那團,舉了木盤就夾著一塊塊選。

劉掌櫃也不理會,核對著賬簿,最後還是顏心自己沒忍住,偷偷摸摸跑到劉掌櫃身後,“掌櫃的,我想到咱們酒樓怎麼裝修了。”

劉掌櫃正打著盹,差點被她嚇死,瞪了一眼:“怎麼弄?不會跟我說學明月樓吧?手藝好是好,可咱們招子不亮堂!”

劉掌櫃一副“我早就猜到你要這麼說”的表情。

顏心“嗤”了他一聲:“我這法子,哼,保準嚇你一跳!”

劉掌櫃眼睛一眯,諂笑道:“啥?”

“哼,求我啊?你求我啊!”顏心得意的笑,搖頭晃腦去胡吃海塞盤子裡的點心去了。

氣的劉掌櫃咬牙切齒,看著那些盤子裡尚在冒著熱氣的點心,真是覺得餵狗都比喂這個小姑娘來得舒心!

吃飽,顏心又抓了劉掌櫃最愛的雨前龍井,細細嗅了嗅,奸笑:“好茶!”一仰頭,整個茶壺裡的茶水,全灌進了她肚中。

摸了摸渾圓的肚皮,到底把法子告訴給氣的頭冒白氣的劉掌櫃。

“咱們只招待女眷,男賓一律不接待。屋子裡擺放些女子喜歡的香料,包廂裡也裝潢的富麗柔美些,酒水就多用果酒,或者什麼菊花酒,蓮花酒,女人嘛,也是跟男人一樣喜好些風月詩詞,房間裡就擺放些字畫,或者放把琴,弄個笛子……”

顏心絮絮叨叨,劉掌櫃那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暖,那一張嘴咧得就要瞧見耳屎。

綠珠也為自己小姐的主意暗暗拍手叫好,她家主子就是個天才。

“……時不時的再弄些對子,出個上聯對下聯,再有些獎勵措施,不要什麼真金白銀的嘉獎,咱們要文雅,賞把團扇什麼的,若覺得便宜,您自個再去掂量?”

劉掌櫃哪裡還顧得先前那點好茶,一撫掌大樂:“好,好!這下咱們也算避過明月樓的風頭!”

顏心搖搖頭:“但凡做生意,都怕別人爭相效仿。咱們底氣不足,爭,爭不過,就要想些別人做不來的。”

劉掌櫃一想,道理確實:“那小姐以為該如何?”

顏心白了一眼:“我怎麼知道!”

劉掌櫃鼓著腮幫子,回敬一記白眼,默默轉身把剛才的要點寫下,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這邊顏心也取了紙筆,蘸了墨,提筆寫:點心、酒水!

然後拿給劉掌櫃看,“咱們要從這兩樣著手……我想著,點心要幾樣不對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