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線繼續連軸轉。

不過今天情況又變了,幾輛渣土車把垃圾倒在了製藥廠大門口,將大門賭了,又有一群閒散人員在大門和小側門附近逡巡,見到來上班的藥廠工人就拳打腳踢,有兩名女工都被嚇得住院了,如此一來,工廠可就沒法子執行了。

報警之後,派出所理都不帶理的,環保和衛生、市政等部門卻找上門來,說藥廠luàn倒垃圾,影響市容市貌,要罰款,一張罰單就是二十萬,環保局還說接到群眾舉報,製藥廠有嚴重的汙染問題,要將藥廠暫時查封,等候整改通知。

仲孫雙成差點兒給氣瘋了,如今六條生產線連軸轉也滿足不了日本一家的市場需求,若是這樣耽誤下去,每天的損失會有多大,簡直無法想象,偏偏這個時候幾個老闆都不在,於梅回北京了,張楓跟陳慧珊都在周安縣,仲孫雙成原本也沒把這些事兒當成大事兒,但開始影響工廠正常運營之後她就急了,找了幾個關係,結果都不大頂用,這才打電話給張楓。

張楓一聽這個,當真是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事兒嘛,不過他心裡也算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因為找他的麻煩才鬧到藥廠去就行,道:“你不用急,權當給職工放假了,停就停吧,問題總要一件一件來解決,咱們不是外資企業麼,相信你能處理好的。”說罷就把電話掛了。

如果讓他出面,這事兒實在不足一提,但一次兩次能行,總不能以後只要遇到問題都由他來出面吧,那當初在海外註冊還有個屁的意思,股東保密也就更是形同虛設了,所以,還是交給仲孫雙成自己去解決,最起碼,即便解決不了也要把事情nòng大,以後才不會發生類似的情形,自己出面請人幫忙也值得,不然那人情是好落的麼。

仲孫雙成聽到電話裡面的忙音,先是怔了片刻,隨即便有些明白過來,坐在辦公室琢磨了一陣之後,便讓秘書通知下去,生產線暫時停下來,然後給工人們放大假,啥時候上班等候通知,然後自己也帶人去了醫院,探望受傷和受驚嚇的幾個職工。

廠裡這邊卻安排人繼續報警,然後一級一級的往上報,不管你理會不理會,手續是一點兒也不少,第三天,又有渣土車往藥廠門口和圍牆鐵柵欄跟前倒垃圾,廠裡的保安報警之後出來攔截,不想被一群等候多時的閒人圍毆了一頓不說,還被隨後趕來的警車帶走了四人。

仲孫雙成早就把電話打到區政fǔ,結果沒人理會,當初負責投資的分管領導和東城區的區長都避而不見,等藥廠的保安也被警察抓走之後,仲孫雙成把電話打到了製藥廠註冊地的領事館,開始走外交渠道。

製藥廠最初是註冊在國內的,後來又註冊到香港,算是港資公司,不過,陳慧珊請的那個律師來了之後,給他們出了個主意,同時註冊了幾個離岸公司,包括在日本、香港、美國和幾個著名離岸公司註冊地,然後這些公司相互持股,外人卻是誰也搞不清公司的真正股東是誰,而且因為註冊地的緣故,開啟這些國家的市場都有相應的便利條件。

外交渠道有時候還真是個大殺器,幾個保安當天就被釋放回來,但多多少少都帶了傷,上面究竟如何運作的,仲孫雙成並不清楚,但各個部門的禁令和罰單倒是撤銷了,沒人再提,而且廠門口的垃圾也被環衛的人拉走了,只是對藥廠卻沒有任何的賠償,也不見有人來道歉。

藥廠派人去交涉,得到的結果讓仲孫雙成差點兒又暴走起來,區政fǔ的回答是,你們又沒有開始運營,哪來的損失?至於被打的保安和職工,有什麼證據是被人的打?說不定是你們自己摔倒的呢,再說了,為何出事兒的時候不報警?

張楓聽到處理結果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月後了,期間於梅一直都呆在北京,打電話之後才知道,是母親身體出了問題,她需要在京城陪一段時間,還邀請張楓去一趟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