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了,敏麗。”洛朗幾乎是用吼的埋怨。

“怎樣啦?”她惱怒地說。

“激怒他。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揪住這件事不放。”

“睡覺去,洛朗。你在幫倒忙。”

“我不能。”洛朗嘆息道,好像他最想做的就是去睡覺。

她這才明白他只是聰明地沒有明講他不敢留下她單獨跟沃夫在一起。她也寧可不要和沃夫獨處,但此刻她比較擔心的是洛朗,而不是她自己,因為沃夫還沒有把劍收起來。

沃夫想必是有了同樣的領悟,或是以為洛朗不願在手無寸鐵時經過他身邊,因此他把劍收了起來,然後說:“為了令尊,我很高興我終究不必殺你。照她的話做。”洛朗依然躊躇不前時,他又說:“她從許配給我的那天起就是我的人。不要妄想幹涉我們的事。”

他們在緊張的氣氛中凝視對方良久。洛朗終於點頭離去。

敏麗知道如果洛朗認為她和沃夫在一起有危險,他是絕對不會退讓的。她只希望她能像他一樣肯定,但她一點把握也沒有。事實上,她突然感到緊張不安,有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叫他回來。那份緊張在沃夫關門落閂把他們鎖在房內時增加了十倍。

“你要做什麼?”她沙啞地問,臉上恢愎的那點血色再度消失。他不吭聲,只是走到床邊低頭看著她。

“這件事可以等天亮後再談──”她的建議被他硬生生打斷。

“沒什麼好談的。”他說。她想要起身下床時,他命令:“不要動!”

這時她真的開始驚慌了。他的表情沒有變,看來仍然怒不可遏。不管他要做什麼,

她知道她都不會喜歡,如果她活得到事後。她不確定她活不活得到。她也不確定他要做什麼,直到他一邊凝視著她,一邊緩緩脫掉斗篷。

“不要這樣做,沃夫。”

他不答反問:“你真的以為你能嫁給蕭洛朗,他在娶了你之後還能活命嗎?”

“如果我父親同意,你就無話可說。”

他對她搖頭。“你以為那樣能阻止我殺他嗎?”

她漸漸瞭解他的意思了。無論她怎麼做,他都已經視她為禁臠。即使他並不是真心想娶她,她還是他的人。她永遠無法嫁給其它人,因為他會視之為通姦。他那種毫無道理的強烈佔有慾令她啼笑皆非。她不可能贏。她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她突然想起她和約翰國王的衝突。連最有權勢的人,國王都能使他順從他的意志。沃夫還不知道約翰反對他們的婚事。當她告訴他時,他應該會很高興,因為那樣他就有理由不和她結婚。如果取消婚約的人是他,他就不會再視她為禁臠。而她顯然沒有同樣的選擇權。

“你不知道我離開的真正原因。那改變了一切,沃夫。”他的劍鞘和腰帶落地。“聽我說!”

“婚約取消了嗎?”

“沒有,但是──”

“那麼一切都沒有變。”

“我跟你說有就是有!國王插手了。他反對我們的婚事,這正是你取消婚約所需要的理由。我們只需要告訴我們的父母就行了。”

“就算我相信你的話,女人,那也不會改變什麼,因為約翰不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任何有關這件事的話,除了對你,反而相當公開地表達出他的贊同之意。”

“我說的是實話!”

“那麼讓我更明白地告訴你那為什麼不重要。約翰的期望只有在他承認時才算數,但他沒有承認,也不太可能會承認。所以讓我們現在就確使你知道你屬於誰和不要再試圖否認。我們今晚就把婚約落實。”他把她推倒在床上,然後欺身壓住她。

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沒有立刻接受這個可以名正言順地不娶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