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藍翎,並非因為藍翎對她有多重要,而是她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若她就這麼丟下人逃命,她會被自己譴責一輩子。想到這,又想抽自己了,濫好人!就因為這濫好人的脾氣吃了多少虧?

門大開,一人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身材不高,一身白衣,柳眉鳳眼,喊著淡淡的笑。

友兒看到來者,激動得恨不得哭出來,一下子就衝過去抱住他,“雪姿,你來了,太好了。”

雪姿笑笑,以前也經常被這路友兒擁抱,他早就習慣了,正欲說什麼,又被友兒搶了開口。“雪姿,你快看看藍翎……哦不,是碧翎,他怎麼了?”

雪姿這才發現床上除了她還躺著一人,就是……

柳眉擰緊,低頭狠狠瞪了路友兒,“你騙他上床?”雖在薄被下,但藍翎臂膀都在外裸露,顯而易見下面根本沒穿衣服,發生了什麼馬上就能猜到。

友兒生氣了,“什麼叫我騙他上床?你覺得像藍翎那麼讓人琢磨不定也能被騙?我才是受害者,昨天我……我被他下藥了!”

雪姿神情緩和了過來,動了一動,卻發現還被路友兒抱得死死的,“鬆手。”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抱著他,友兒尷尬地鬆手,她……之前一直以為雪姿是女的,在他身上親暱慣了,剛剛因為無助,看見雪姿前來才一時間忘了這事。滿面通紅,看著前去檢視藍翎狀況的雪姿背影,友兒有種想哭的衝動。

雖然雪姿並未多說,但是她知道雪姿對她是好的,無論是當初在來京城的路上,他幫她擦去渾身淤痕,為了尋她落入巨石陣,在宮中還救了她……想到這裡,友兒再也不敢正看看雪姿了,尷尬……

雪姿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到了床前拉出藍翎的手腕檢視。友兒不敢多說話,默默跟在他的身後。

雪姿診了脈,取出銀針在藍翎臉上、頸上、雙臂埋了針,後,又在腰間取出一個小罐,從罐中倒出一粒黑色藥丸,那藥丸甚小,但瞬時便將整個房間染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友兒皺眉,暗暗猜想這藥丸定然像前生那樣速效救心丸一樣的藥物,因為她聽說這藥效越是快,氣味便越刺鼻。

做完這些,雪姿便將所有埋下的銀針收回,一個個重新插進布帶上,再將布袋捲起來塞回腰間。

“他……沒事吧?”友兒小心翼翼地問雪姿。

雪姿的表情冷冷的,那渾身散發出的冷氣讓這七月的炎熱天氣也瞬時掩蓋,“你很關心他?”

友兒一愣,不知道雪姿的問話到底何意,不敢輕易回答,“那個……雪姿……我和你解釋下,昨夜不是我願意的,是他……他到我房間,對我下了迷藥……哦,不對,不是對我下迷藥,是我撲到他身上自己沾上的迷藥。”說道這,友兒就恨自己,聽起來好像自己是自作自受一般。

身邊冷空氣更是降下季度,雪姿那本就細長的眼又危險眯緊,縫隙中閃出的光芒無限無限。“你撲到他身上?路友兒,你有了那五個男人還不夠,又撲上一個?”

友兒也發現了她說的話有矛盾,有種想咬舌頭的感覺,“不是,你聽我說,是當時我回來的太晚了,而且身體不是恨舒服就沒留意房內有沒有人,直接撲到床上了,他卻在床上躺著。”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雪姿。

“真的?”語氣懷疑。

“千真萬確。”趕忙連連點頭。

雪姿看了一眼床上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少年,眉頭挑了一下,“碧翎這個老妖怪還真是自作自受。”

“你以前和他認識?”

“嗯。”再次執起他的脈搏檢視,雪姿的神情越來越眼中,“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友兒趕忙到跟前。“他……他昨夜還生龍活虎,今天為何突然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