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與我無關。當初姐夫是我保下來的,為的就是開海。在天家面前大話也說了。現在老船主登岸,正是功敗垂成之機。若是出個閃失。前功盡棄,小弟臉上也不好看。投入的銀子也全打了水漂。”

王翠翹掩嘴一笑,又問道:“阿弟,聽說你在壕境震懾佛夷。威風得緊,怎麼之後又帶著人到大海上來呢?這一趟可是兇險得很。”

嚴鴻道:“實不相瞞,小弟卻是想要在這大海上尋一個島嶼,看能否作為開埠之地。”

王翠翹道:“海上島嶼甚多,卻不知阿弟是心中已有想法,還是胡亂尋找?”

嚴鴻道:“我聽說在福建東邊,有個島嶼頗大,便想找上一找。若能開發來,卻是個不錯的所在。”

徐海聽了,插口道:“恩公,你說的莫非是那流求島?那島確在福建之東,至少有數百里方圓,端的好一片土壤。上面有些土人。不過,東南沿海漁民,頗有些在那裡出沒的。大明官府也有澎湖巡檢司管轄當地。恩公你要去那島,若從泉州府廈門城東渡,最是便捷,卻不必從廣東千里迢迢過去。”

嚴鴻聽到這裡,不禁洩氣,原來自個心目中的寶島,不但早就被朝廷管轄了,連徐海都摸得一清二楚,免不得有點無趣。此時徐海又笑道:“恩公,本來此次聽說你奉旨下江南,整頓海事,我還特意挑選了十名美女,準備讓她們伺候你。如今既然弟妹在此,那十個美女又在我浙江的老營,那就算了吧。可惜啊可惜,本來這十個女子分屬十國,湊起來也頗費了些功夫,全用不上了。”

嚴鴻一聽分屬十國,心裡就有點癢癢,暗道:十國聯軍啊!徐和尚,你真是我姐夫,是我親姐夫。但嘴上哪裡敢說,只好道:“姐夫不要取笑,你若是不怕姐姐生氣,就自管把十國美女受用,我可怕我家娘子吃醋呢。”

夏紫蘇只是低頭不語,王翠翹則道:“少說混帳話,你姐夫要去找什麼女人,我才懶得管。要不是看你們夫妻新婚,今夜定要夏小姐陪我睡,我們說說貼己話。如今只好便宜你了,趕快回房歇息,明天還要趕路。”

等沐浴更衣已畢,回到寢室之中,夏紫蘇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你方才的言語什麼意思?怎麼又要去杭州,管那汪直胡宗憲什麼的臭事?難道島上的話,全是騙我?”

嚴鴻道:“我怎麼是騙你?方才姐夫的話你也不是沒聽到,如今局勢正在關鍵時刻,招安能否成功,關係萬千黎民生死,大明百年國運。千鈞懸於一刻,我怎可一走了之?你出身名臣之家,這中間輕重緩急,總能分清吧?”

夏紫蘇冷哼道:“你休要巧言搪塞。你告訴我,你這一次管了這事,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那海島?依我看,你壓根就不想隱居山林,只想回京師做你那富貴公子,陪你的嬌妻美妾。反正你已得了我的清白,便再也不在乎我了……”

她說到此,雙肩不住抽動,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嚴鴻沒想到,當初那個為國為民,隨時準備舍死拼命的女俠,今日竟變成了這樣,心中不禁大感唏噓。他上前輕輕抱住她道:“紫蘇,你想多了,我不是捨不得榮華富貴,也不是捨不得美妾嬌妻。只是如今蒼生面臨刀兵之禍,我既是大明男兒,好歹也得等此事了結,才能輕身退隱吧。這個道理,你還不懂麼?想當初我的紫蘇,可是為了殺倭寇,不惜伏擊錦衣千戶車隊,又為了天下蒼生,情願饒過徐海性命的女中豪傑。怎麼今天變成了個小女人。”

吃他這一抱,夏紫蘇心裡滿腔的怒火、怨氣全都發洩不出來,只是伏在他懷裡痛哭道:“我不要做什麼女俠,不要做女中豪傑。我只要做個小女人。今天看了徐海的孩子,我只想要個我們自己的孩子,過上我們自己的日子。嚴郎,你答應我,帶我走吧。只要不是回嚴府,咱們去哪都行。不管是去海島,還是去哪郡縣田莊,過只有你我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