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的標營格外恩厚。當初我陪他在簽押房裡廝混。有個小校進來送公文,只因多看我兩眼,就被他活活打死。別的,實在沒有了。我在他房中也不過是個陪寢的。”

嚴鴻又道:“這楊順打仗的本事如何?”

桃松寨道:“這個我不知。但在塞外時候。倒是聽辛愛說,楊順是個草包,打我們打不贏,有時候還要向我們討好。他手下有幾個將軍卻厲害。但一群狼領頭的是個老肥羊,也就沒什麼可怕了。”

嚴鴻聽桃松寨這般說,與自己原先判斷倒也相似,便敷衍道:“不錯不錯。你說這些東西確實有用。你也有心了。等我回京時,定要向楊叔父開口討要你,讓你隨我回京,抬舉你個姨娘身價。”

桃松寨不知是計。還當對方真的應了。歡喜道:“若果真如此,那可要感謝長生天的庇佑,我們敲他一筆銀子,回到京師,我就安心做你的女人,絕不惹你生氣。”

嚴鴻心道:你做辛愛的女人,都敢去偷漢子,還敢私逃,我如何敢收用你?大家露水姻緣,你自己拎不清,那就不要怪我。先讓你做幾天美夢吧。

嚴鴻提起褲子,出了大廳。剛走兩步,楊順、閻儒迎了過來,楊順問道:“賢侄,那桃松寨侍奉的可還滿意?”

嚴鴻點頭道:“果然是人間難得的極品,其中妙處,難以言表。這一趟山西總算是沒有白來,叔父如此厚賜,小侄是實在的愧不敢當。這一遭您放心,咱們一家人,一切好商量。”

楊順哈哈笑道:“賢侄快人快語,果然是個爽利人。我曉得,你那幾個姬妾是有醋勁的,所以我也不把她送你行轅了。賢侄回頭若是想要會會這桃松寨,就來我後宅,你們只管相會,老夫自會給你們開方便之門,保證不讓你那些姬妾察覺就是。”

要知桃松寨地位低賤,這種女人送來送去,招待客人,本就是十分正常,也談不到綠不綠頭巾。當初夏紫蘇的母親穿雲燕,受那大婦欺凌,也要被弄去待客,若非是拼死抵抗,就差點淪落到這個地步。嚴鴻心中冷笑,空中自然稱謝,由梁如飛等人保著,迴轉了自己的行轅。但見外面已經是錦衣林立,本地的百戶所錦衣也全都調動起來,加上嚴鴻自己的隨從錦衣,數百人把個公館護的周全,任誰也休想闖入。

等進了二門,奚童上前道:“大公子,本地楊大業楊千戶求見。”嚴鴻見這少年童子,一向便是冷冷的面如表情。甚至前兩日嚴鴻把張青硯的藥方與吐納之法抄給他時,奚童雖然拜謝,面上也並無多少喜色。嚴府之中,倒是第一個令嚴鴻捉摸不透之人。只是嚴鴻知他既然忠於寶蟾姐,至少不會對自己不利。只尋思著等這次回了京城,尋個時機細細問他到底有何隱情。

嚴鴻聽楊大業來了,忙道:“領我前去。”

在山西地面上,看這架勢,楊順已經經營得滴水不漏,那麼他唯一有可能聽到不同說法的地方,大約就是錦衣千戶楊大業了。當然,不是說與大家說的相反的,就一定是真話。楊大業與楊順有仇,故意誣告也是有的。但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多從各方面瞭解資訊,總歸是不錯的。尤其從今天的種種跡象看,嚴鴻總覺得楊順經營下的山西,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繁榮。那麼且看這在錦衣衛體系內部告楊順狀的錦衣千戶,又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