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階沉吟不語,似乎也為環佩的言辭感動。待了片刻,他答道:“你有此心便好。如今你在嚴府,便是老夫安插的耳目。若是探知嚴府有甚機密,可趁外出之機,到菜市口附近許家酒肆裡找老闆娘交接。非但如此,我還要你尋隙使離間之計。”

環佩這一次略帶驚奇:“離間之計?如何離間呢?”

徐階嘆道:“這一條計,對你是頗為難。”說罷低聲嘟囔,說出這個計策。

環佩聽了,臉色微微一變。愣了片刻,一咬牙道:“老太爺,您對我之恩情,環佩粉身碎骨難報。如今為了國家,何惜清白節烈?便要做那鳳儀亭的貂蟬,叫奸賊變生肘腋!”

徐階臉上神情舒緩了些:“如此,老夫且為國為民,拜謝於你。”說罷,對環佩深深一揖。

環佩卻也不避不讓,坦然受之。只是待徐階起身後,伸出左手,拭去眼角一滴淚水。

徐階道:“好了,你在我這裡時間不短,回到夫人房中去吧,吃完飯陪小姐還是歸嚴府。記住,此事不可對任何人告知,尤其你家小姐,絕不可讓她得知!”

第七百五十章 師門來人

嚴鴻娶徐小姐的婚事結束之後,四月裡又辦了嚴鵠迎娶定國公家小姐的大喜事。這回的婚事,男方是當朝閣老首輔,女方是一等一的勳貴豪門,自然也是豪華無方。只是比起嚴鴻的婚事,畢竟有了差距。別說比嘉靖三十七年嚴鴻娶陸蘭貞為正妻那一場了,就算是比之前嚴鴻納孫月蓉為妾的那場,以及一個月前嚴鴻納徐婷為妾的那場,都是頗有不如。這一來,嚴家二少爺娶正妻,排場不如嚴家大少爺續絃和納妾的三場的事情,也就在北京城街頭巷尾傳揚著。二少爺嚴鵠當面自然不會有人這樣啪啪的扇耳光,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這是滿城流言,早晚還是傳到了嚴鵠耳朵裡,引得二少爺又在房裡多摔壞了幾件瓷器。便是嫁過來的定國公小姐,也因此面帶了鬱郁之神。

嚴鴻可顧不上他便宜兄弟這種情緒。完成了迎娶徐小姐之後,他立刻又投入迎娶張青硯和寶蟾的準備中。這二位按理說架勢,自然沒法與徐小姐相比。卻好在有一條,寶蟾是歐陽老太夫人房中的,素來得老夫人喜愛,如今要正式給自己的愛孫了,那排場能不大一點?而張青硯容貌出眾,更兼跟隨嚴鴻在濟南、宣大都打過仗的,嚴鴻在爺爺奶奶面前也把張青硯誇得天花亂墜,說她如何武藝過人,亂軍之中救了自己好幾次性命。有這一層功勞在,嚴嵩和歐陽太夫人也覺得,自家這個孫兒是要做大事的,幾次出入險境,有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侍妾在身邊,倒也便利。因此上,嚴府對娶這兩個妾的婚事,也同意部分按照正妻的流程來了。反正鴻兒這小畜生荒唐慣了,債多不愁,蝨多不癢。隨他高興吧。婚期則定在五月初八。

單說住在外間別院的張青硯,眼看將要進嚴門,心中頗為歡喜。她自嘉靖三十五年遇見嚴鴻,次年在慈溪與嚴鴻親密接觸。心念已動。後來看嚴鴻不但面目俊美,而且在男女尊卑之事上,頗為體貼,既不似那一般沒骨頭的浪子奴顏婢膝花言巧語,卻也不似道學先生那般高高在上,更兼在朝廷履歷功勞,又會撈錢,那一顆芳心早已拴在嚴鴻身上,只盼得嫁入嚴門,享受相府榮華富貴。更得這位英俊相公的貼心關照。兩年的追尋,今朝便要如願以償,不由她不喜上眉梢。

只是張青硯也知道,自己嫁入嚴門之後,這萬里長征還只算走完了第一步。嚴鴻如今已非當初下山東時那一味純情的郎君。採花沾柳,不在少數。單說這內宅裡,孫月蓉是他豁出命來搶回來的愛妾,陸蘭貞是陸炳大都督的愛女,寶蟾與嚴鴻相處時間最久,更有歐陽老夫人撐腰,而墜兒雖然較弱。卻也是伺候了嚴鴻數年。這後宅裡可謂強手如林,哪個也不是容易對付的。甚至就算花月仙、耿金鈴兩個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