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當場。但事實卻是,辛五郎的名刀,居然被對方的雙刀格飛了出去!

“馬鹿野郎!”辛五郎不服。他的武藝沒輸,刀法沒輸,是那該死的鉛彈,吞噬了自己的大半體力,否則這女人怎麼是自己的敵手。可是他的手還沒等握到肋插,對方的雙刀已經攪起一片銀光席捲而至。

“這華而不實的刀法啊……”辛五郎臉帶微笑,腦海裡轉過這個念頭,可是身體卻無法做出相應的動作。隨著刀光閃近,他只感到眼前一花,脖子一涼。瞬間,鮮血噴濺,一顆人頭滾落,日本劍豪辛五郎,已被大明臺州前任武舉耿少泉之妻、欽差嚴鴻的暖床丫頭花月仙討取!

花月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殺了何等了不得的大人物,只是覺得這人本事尋常,不過帶著親兵,身上穿著盔甲,應該是個官。此時保護嚴鴻的錦衣衛,與辛五郎的親兵捉對撕殺,也是大佔上風。畢竟這支倭寇是潰散之師,人困馬乏,不得食水,士氣低落,體力上也已經衰弱到了臨界。而錦衣衛剛在耿家大吃大喝,吃的飽睡的香,又看對方一觸即潰,沒能組織出有力抵抗,因此士氣高漲。再加上以眾凌寡,這一輪對撞下來,辛五郎的親兵很快死傷數人。又親見自己的主將被討取,倖存的其他人更無鬥志,紛紛逃亡。這時候幾十個壯丁也圍了上來,見勢痛打落水狗,手中兵器揮舞,剩餘的親兵都被這些壯丁打死。

嚴鴻眼見一小隊朝自己突來的倭寇,被護衛完全殲滅,自己貼身的嚴峰嚴復都沒來得及出手,又見為頭的倭將居然被花月仙殺了,不禁頗感有趣。近前看時,那倭將穿著陣羽織,赤兜大鎧,看上去是個大將,估計這一回算是亂槍打鳥,結果走運中了個大牛。

花月仙正自高興,不料嚴鴻把臉一板道:“你這丫頭,誰讓你衝上前的,簡直胡鬧!萬一你被對方傷了,卻如何是好?下回再打仗,給我老實待在身邊,再敢這麼亂來,本官便不帶你走!”

花月仙雖然捱了罵,但知嚴大老爺是關心自己,心裡還是大為甜蜜,當即單膝跪地,柔聲道:“奴婢只是想砍一顆真倭首級,獻給老爺,也算是我們姐妹的覲見之禮,還望老爺莫怪。”

耿金鈴手提魚叉,寸步不離嚴鴻身邊,也忙著為花月仙說好話,嚴鴻這才道:“起來吧,你這回也算立了點功勞,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花月仙這才起身,提雙刀護在嚴鴻身旁,答道:“奴婢什麼都不要,只要老爺今晚上寵我多些。”

嚴鴻哈哈一笑道:“你們兩個,老爺我一視同仁。”他心裡也有些迷糊,說這退下來的是真倭,聽口音確實也是嘰裡呱啦。不過,不是說真倭都能以一當十麼,怎麼這些也不怎樣啊,還有一大半開仗就逃。難道倭寇裡也有假冒偽劣產品,並被自己趕上了?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刷戰功的好機會,自然要痛打落水狗。於是興奮地吩咐道:“告訴兒郎們,給我衝上去,一顆真倭首級,我賞銀三十兩!”

他身邊的護衛拿著喇叭把賞格報出去,那些壯丁們這下更是拼了命一般的衝上去,見了倭寇就打,不管死活,只要打躺下就撲上去割級,還有人因為爭奪一顆首級口角起來,幾乎要動手互毆。

嚴鴻急忙又命令拿著喇叭的人喊道:“有爭奪首級者,論斬!只要殺敗倭寇,人人有賞!”總算他喊的及時,部隊才沒因為爭級而自相殘殺。這時逆襲的近百名倭寇基本已被殲滅殆盡,所以也沒有因為這朝令夕改而導致軍心大亂。

莊丁們紛紛亂紛紛朝著敗逃的幾百名倭寇追了過去,本地的衛所兵、杭州及本地的錦衣衛也爭先恐後地追殺。而那些敗逃的倭寇,雖則靠著自家長官玩命斷後跑出了一段距離,可畢竟這許多日飢疲交加,大半非傷即病,早已不復當日之勇。當不得嚴鴻的烏合之眾吃飽喝足,以逸待勞,因此不斷有人掉隊,掉隊的當即就被人亂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