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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到了世伯我的面前,說馮生的案子,只怕內有冤屈,讓我關照一二。這下子,倒叫我不好做人了。”
陸炳說到這,也是慨然長嘆。嚴鴻不由暗奇,當今朝廷上,誰的能耐這麼大?竟然讓陸炳在這中間都要為難!他便問道:“但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大的面子,能託請世伯出手相助?”
“來託我的不是別人,乃是翰林侍講學士、太常寺卿、國子監祭酒,高拱高肅卿。”
要是換成古胖子穿越過來,或者,要是閆東來同志在穿越前看過《張居正全傳》這本書,那麼他必然要虎軀巨震在這裡。畢竟在21世紀初的網路和實體歷史普及書裡面,高拱實在太著名了。
不過現在的嚴鴻對這個名字,就不是太熟悉了,他是個歷史白痴,雖然接受過古胖子洗腦式的科普,可是這洗腦並不是很成功,嚴鴻只是模糊地記得,大明朝有個大能叫高拱,但是這個大能能到什麼地步,卻是全無印象。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和這位大爺產生交集?;
陸炳看嚴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哪想到他在拼命從記憶深處挖掘古胖子給灌輸的歷史知識?只得咳嗽了一聲道:“高肅卿不但是國子監的祭酒,還是裕王千歲的老師。他的面子總是要給的。他既說馮生冤枉,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過麼,尹府丞背後有鄭大都堂撐腰,一口咬定馮生就是真兇,卻也不好對付。我這邊全無頭緒,也只好先把馮生弄到我錦衣詔獄裡,免得被他們真個打死。但是後面的事怎麼處置,世伯我卻也頭疼的很。”
陸炳到現在也說了實話,簡單說,就是兩面的人他都不想惹。可是一邊要馮生死,一邊要馮生活,都不得罪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陸炳雖然是天子nǎi兄弟,但終歸是個武臣。大明自土木之變後,世襲勳貴的勢力基本被打斷了脊樑,在朝堂上再無作為,而其他武臣地位就更不不必說。所謂文視武如奴婢,誠非虛言。
雖然依仗當今聖上的聖眷優隆,陸炳還不至於被哪個文官放倒,但是當年他因私怨捶殺世襲指揮使時,也是差點被御史彈章斷送了xìng命,又如何能不懼?更別說他現在還要為自己的子女著想,不能光顧著自己痛快,貽害後人。;
因此陸炳行事低調,絕不囂張跋扈,終其一生也不敢主動去陷害士大夫。究其原因,就是大明文人兇猛,惹不起。可是,現在是鄭曉和高拱兩邊勢同,總得決定下屁股坐那邊才好。
如果簡單從數字上來對比兩方的實力,那鄭曉乃是嘉靖二年的進士,至今已出仕三十餘年,其科分輩分遠高於高拱這個士林晚輩。同時鄭曉執掌都察院,屬於清流之中執一方牛耳的人物,手下有數十名聽其命令列事的玩命御史。只要他一句話,那些人就會用彈劾本章把敵手淹死。
而且,鄭曉本人又始終堅持事權歸一,詞訟等事,所謂法自有司出,廠衛不得侵。換句話說,就是始終想限制東廠、錦衣衛的權力,最後是把這兩個於法無據的特務機關取締了事。他看陸炳自然也不怎麼順眼,無非是陸炳平素低調不主動惹事,又有天子眷顧,因此才沒發動攻擊而已。而陸炳對這位老先生,當然絕不敢招惹,能夠保得兩下相安無事,已經謝天謝地了。
單純從這方面看,陸炳確實是該傾向於鄭曉。對馮孝先這案子,也不必做什麼手腳,只要不去插手,任五城兵馬司把馮孝先怎麼處置,錦衣衛只當沒看見。這也是最省事的處理方法。;
但是高拱也不是好惹的。他身為國子監的祭酒,也就是國立大學的校長。雖然如今的國子監已經不復洪武、永樂時的氣魄,與其說是官員預備役,不如說更像人生敗犬集中營,但畢竟稱得上是帝國最高等學府。所謂天子門生,難免未來從中誕生幾個國朝官員。
別忘了,嚴世蕃可就是國子監廕監官生之身,授的尚寶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