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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按照朝堂派系劃分,張居正是徐階的門生,與嚴嵩分屬於兩個集團。但這時徐嚴之爭還沒到刺刀見紅的地步,彼此之間只是在一些問題上有分歧,但同樣在一些問題上還有合作。而徐階奉行韜光養晦的策略,近來對朝中事務,盡是順著嚴嵩的意思來,兩者甚至還出現一絲融洽的氣氛。
再加上,嚴嵩和歐陽太夫人對張居正看法不錯,張居正也是得著徐階的許可,明目張膽進出嚴府。因此上,收一個嚴家長孫為門生,倒確實不算觸犯底線。在徐階看來,這甚至可以說是進一步打探嚴府動靜的手段。
只是張居正也還有自己的選擇和自己的目標。在他看來,如果嚴鴻真的能繼續達到自己的標準,那麼,他也願意把這個有些古怪的紈絝子弟,作為自己的親信加以培養。
說不定,在未來那個能實現自己理念的時代,這個傢伙還能派上不少用場。
跟張居正聊過之後,時候已經不早。嚴鴻自無心思去跟隨同窗們“苦讀”,便溜回家去。
等到嚴鴻回了家中,照例去給nǎinǎi那請安問好。待了一陣,卻見三弟嚴紹慶也來了。兩兄弟在經歷行刺之事後,感情加深了不少。嚴紹慶固然佩服這個男子氣十足的大哥,而嚴鴻也自知,當時若非三弟紹慶撞倒老二嚴鵠,寶蟾未必能趕得及打暈柔娘救出自己。從這個角度說,老三可以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因此,兄弟二人在祖母這裡說說笑笑,頗為融洽。歐陽氏見這兩個孫兒如此和睦,也樂得合不攏嘴。至於說到嚴鴻的學業,歐陽老夫人對自己這個孫子有幾斤分量,倒也是清楚的很。她知道,這個孫子在國子監讀書,純粹是走個過場,所以也就沒怎麼追問。
等到嚴鴻拜別祖母,去了嚴嵩那,卻見自己的老子嚴世蕃也在。這一對權jiān父子,不知又在商談什麼害人的大事。嚴鴻進去後,隱約覺得,嚴嵩隱帶愁容,湣�鷯惺裁詞略誒�潘�>土�鮮擂��膊蝗繽鵵ì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
嚴鴻進去時,嚴嵩既沒有關心他的課業,而嚴世蕃也沒有如往常那樣逮著他有理沒理訓斥幾句。相反,在請安後就揮揮手,讓他回自己房中休息。嚴鴻也知,一定有什麼大事不該自己旁聽,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嚴鴻回到自己的房中,卻看晚娘也不似早晨那般耍xìng子,而是頗為有禮地請嚴鴻坐下,又命墜兒倒茶。那墜兒白天裡與嚴鴻一番親熱,回家來半天裡,始終怕被小姐看出端倪,做事心不在焉。
眼見姑爺回來,更是不由的臉紅心跳,生怕姑爺現在就向小姐開口,提出把自己收房的事。可是轉過來又擔心姑爺不提這事,中午只是逢場作戲,敷衍自己。心事重重之下,連倒茶都倒灑了幾滴水。
嚴鴻可也怕這丫頭把事給弄露了餡。雖然今兒個一番輕薄,可是在孫月蓉進門前,他還不想讓自己和墜兒的事暴光,以免問題複雜化。因此,他一邊端起茶杯,一邊就急忙把墜兒趕回房裡去休息,然後才對晚娘說:“娘子,這一天光景啊,為夫在國子監可是辛苦的很呢。”
晚娘一聽,臉sè一喜,忙道:“那國子監是天下學子嚮往之處,學風自然嚴謹。相公想必勤於用功,以至疲勞。說來古人讀書頭懸樑,錐刺股,十載寒窗,方能有一朝學業得成,金榜題名。相公既立志讀書,也須要受的住辛苦,才能有所成就。如今回到家來,且讓為妻幫相公舒活筋骨。”
哪知嚴鴻面帶猥瑣的笑容,搖頭晃腦,嘆息一聲道:“娘子啊,你實在太天真了。你道那國子監是甚麼好地方?什麼頭懸樑、錐刺股,為夫才懶得做呢。以前為夫好像把你全身都懸起來過,刺的也不止股了,這般滋味,你也不想再來。為夫說辛苦,只是說今天一天,在國子監憋屈得難受,還不如在錦衣衛衙門裡待的自在,所以才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