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知道的,指揮使侯殿臣本是酒囊飯袋,知府李文藻卻是個道學先生,御倭之事一竅不通,怕是難以守住城池更別說,那李文藻頗有城府,近來和徐階走的頗近,和吳山周延之輩也往來密切若真是被他逮出機會,想找咱的茬子,恐怕會誇大倭情,把罪過全推倒愚叔和胡宗憲頭上到時候,只怕連大小閣老都要被乾啊”

嚴鴻聽到這,心中暗道,好你個趙文華,現在還想搬出這話詐唬我你卻不知道,我老爹嚴世蕃早準備把你當棄子了他便問道:“依叔父所說,這徐海,卻是殺不得了?”

趙文華道:“殺不得,殺不得的賢侄此去,請千萬幫一個忙,薄徐海的xìng命”

嚴鴻故作為難道:“叔父說的,卻也大是道理然而這徐海畢竟是個窮兇極惡的海匪侄兒此去,隨我同行的還有不少錦衣官校,若要當著面放走徐海,恐怕甚是為難”

趙文華久歷官超如何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忙笑道:“哈哈,叔父我也是糊塗了,居然忘了這個來來,這點小心意,賢侄拿上,到時候就拿這個買那些錦衣個嘴嚴賢侄你的本事叔父我是知道的,叔父這裡,可就全拜託你了”說著,將一大疊會票塞到了嚴鴻袖中

這廝身為工部尚書,負責全國工程專案,雖然說事事要聽嚴世蕃吩咐,但名義上他好歹也是堂堂工部尚書冬官大司空,誰要想承擔下工程用料的供應,自然也要巴結他,油水自不會少尤其他最近負責修繕正陽門(也即běi jīng前門),所謂土木不可輕動,修繕正陽門的工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鞋過手的銀子不下十萬之數,他從中的分潤自然不會少

嚴鴻也知趙文華肥的流油,哪裡會和他客氣,口中應道:“一切交到小侄身上,到時候小侄自當見機而做,叔父也不必太過擔憂”

見嚴鴻肯收錢,趙文華長出一口氣,拱手說道:“愚叔我的身家xìng命這一遭,卻是押在了大公子的身上,只要得脫此厄,他rì愚叔我必有補報,絕不食言”

等到趙文華告辭離去,嚴鴻檢點會票,足足有五千兩之數,算計起來,這次趙文華督修正陽門的收益,怕是最少一半都進了自己腰包

嚴鴻把銀票揣好,美滋滋回到房中,跟晚娘說了自己後天便要出發去江南的事晚娘卻沒有墜兒那般依依不捨的勁頭,只說道:“倭寇兇暴之名,天下皆知相公此去,莫以妾身為念,務當以江山社稷為重,斬殺倭酋,上報天子下安黎民,方不失人臣本分妾身在家中,一定禱紫蒼,願相公旗開得勝,立下偉業”

嚴鴻聽了,笑道:“娘子,倭寇兇暴之名不假,但若說殺一個徐海,就上報天子下安黎民,未免也把徐海吹捧的太高了些倭寇的根子,不在一個徐海或一個汪直身上,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

閆東來在21世紀時,歷史雖然看的不多,但靠著他那鐵哥們古胖子的福氣,對倭寇的觀點多少倒聽過一些據古胖子說,倭寇的問題主要在於明朝不準老百姓做生意,這才讓大批商人勾結rì本武士,形成了倭寇

他並不清楚明朝歷史上是幾時開海,倭寇到底是幾時完蛋的,所以很多事不敢打包票雖然他知道有個戚繼光是抗倭名將,但他總不能跑到兵部去說,翻看名冊,把戚繼光給我找出來,然後讓他去打倭寇就萬事大吉

但他基本可以判斷,要安定東南海疆,不在什麼幾個倭酋漢jiān所謂堵不如疏如果不開海,只靠殺人,則倭寇永遠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