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況他也應該很清楚。開海之事,如果真能帶來巨大利潤,陸炳想必也是樂見其成。

當然,嚴鴻自己看來,這事兒的風險大小,還是看操作手段及追求的目標。過去倡導開海的,如胡宗憲等,總還是不脫國朝士人的論調,老想唱高調,弘揚大義,換句話說他們要名聲。可是這樣一糾纏,就很難駁倒那些禁海派。

相反,他嚴鴻決定在商言利,主開啟海帶來的實際好處。皇帝老兒也是人嘛,是人就愛利。不信我把白花花的銀子數出來,還不能打動你的心思!只要開海真的帶來了利益,嚴府還愁沒有更多的收入?他反正也不在乎名譽,不在乎後世的評價,反倒沒了束縛。

嚴鴻這麼琢磨著,就把奏章中涉及的財務數字等,仔細摘錄下來,自個寫寫畫畫。他穿越前做保險銷售的,“算賬”本來就是基本職業素養。這麼一核計,心中倒是更有把握。

看看已近三更,墜兒前來給嚴鴻添油照明。嚴鴻略一點頭,說了聲:“辛苦墜兒了。”說罷,抬頭一笑,以示感謝。

這一抬頭,卻把墜兒嚇了一跳。往日裡那風流倜儻,打扮光鮮的姑爺,今天怎麼卻成了這副模樣?眼睛通紅,衣冠不整,頭髮也亂了。這是要發神經病的前奏麼?

墜兒沒來由的一陣擔心,彷彿姑爺隨時就要從自己眼前消失一樣。她添好燈油後,不肯離開,反而走到嚴鴻身後,伸出玉蔥般的雙手,輕輕的為他揉按著太陽穴。嚴鴻用了一整天的功,腦袋正在隱隱脹痛,被這一按捏,甚是舒服。乾脆閉上兩眼,往椅背上一靠,嘴裡舒暢地嘆了口氣,低聲道:“墜兒,你真好。”

墜兒口中柔聲道:“姑爺,你做什麼墜兒也不懂。不過墜兒知道,要是姑爺的人累垮了,就什麼也做不成了。平素裡沒見過姑爺這副模樣,奴婢心裡怕的很。姑爺,你還是歇歇吧。”

嚴鴻被這小丫頭一番話,心裡一暖。穿越後的這世界,卻有幾個人是真心關愛我的。就為他們,本紈絝也得混出個稍微像樣出來。當下他笑道:“墜兒你確實不懂,姑爺這是有要緊的事,很重要的事,時間緊的很呢。我再看看,你趕快回去歇了吧。”

墜兒不肯走,又給嚴鴻按摩了一陣,直到嚴鴻再三催促,這才戀戀不捨出了書房。結果墜兒走了沒多久,卻又聽到一陣腳步聲音。嚴鴻只當是墜兒又回來了,便不抬頭地說道:“我不是說了麼,讓你先回吧。”

“相公幾時對妾身說過,讓我先回?”

嚴鴻一怔,回頭看去,進來的乃是晚娘。只見她臉上薄施了脂粉,襖裙緊身扎束。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胡晚娘本就是個美人,在燈光照映下更添幾分顏色。在她手中端著朱漆盤子,上面一個青花瓷碗,裡面盛的是燕窩粥。

嚴鴻急忙起身道,道:“我只當是墜兒呢。娘子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晚娘把粥先放到書桌上,然後施禮道:“相公徹夜用功,妾身怎敢先歇下?只是聽下人們說,相公一天沒正經吃東西了,你的身子要緊,我吩咐廚下做了這燕窩粥,相公趕快用吧。”(未完待續。。。)

第二百八十五章鴛鴦織就

嚴鴻心裡頗感受用,自己這位正室最近越來越溫柔了。不過自己這般熬夜用功,根子裡卻是為了另一個山東女子,對她又是否公平?想到此間,入口的燕窩粥,似乎也添了一絲苦澀。他三口兩口把粥扒拉完,強笑道:“娘子,我這裡還要再看一會,你別陪著了,早早休息吧。”

晚娘搖頭道:“相公不睡,妾身也不睡,在這裡伺候相公讀書就好。過去妾身也曾想過夜晚伴相公讀書,可惜一直未得機緣,今天也算得償心願。”說著話,她輕移蓮步,過來收拾了粥碗,又為嚴鴻掌亮燈火,輕輕搖著扇子,為嚴鴻驅趕蚊蟲。嚴府書房本有紗窗,平素也沒什麼蚊蟲。但在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