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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也在他們手上吃過虧,被倭刀砍的光頭冒血,跟他們打。得死多少人,光是撫卹金就吃窮了自己。
再說這一架打下來,不論勝負,損失的都是自己雁蕩派的實力。萬一再有人起了歹心,來一場內訌火併,自己的產業就歸了別人了。
還有啊,皇帝不差餓兵,讓自己帶人去打倭寇,你們水月庵怎麼不得表示表示?你讓狗咬人,也得給根骨頭吧,什麼好處都沒有,就讓我們去玩命,這是拿人當傻小子使喚呢?咱是羈縻關係不假,但是我們也不是孫子,哪有這麼使喚人的道理。
因此他縮了縮身子,說道:“咳!夏仙子,按說這事吧,是沒說的,咱義不容辭,可是我這個身體啊……咳咳……我跟您說,這是一天不如一天啊,這事吧……”
夏紫蘇心頭暗自起火,隨手拈起一塊酸梅放在嘴裡,又喝了口茶道:“曾掌門,若是你身子不好,我也不勉強。只是回山之後,我只好如實稟明恩師了。雁蕩派的事我們不好管,可是雁蕩門掌門身體日衰,門派難以支撐,你我兩家同氣連枝,她老人家也好早做準備,拿個章程。”
曾石方一聽這話,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丫頭是徹底不給自己留路啊。一張嘴就是往決裂上走。可是面對這水月庵的大師姐,自己可沒底氣和對方較勁。他只當夏紫蘇這是是奉了師太之命前來調兵抗倭,以那老尼姑自詡正派人士,忠君愛國的德行,倒也做得出來。卻哪裡想到夏紫蘇這是偽託師門,謀取自己的私利?
因此曾掌門只得央告道:“夏仙子且慢,我這有下情回報。實不相瞞,小的門派裡是有些人手,可是能幹架的,基本都是溫州人。若是倭寇犯到溫州,咱們守土有責,自然沒話說。我身上還兼著團練的差使,溫州勇裡,就有近一百人是我拉出來的,三、六、九日還要去教授拳棒,咱打倭寇不含糊。可是讓溫州人去幫這台州人守城,這可就有點難辦,手下的兒郎們,也未必肯聽話。再說我們前腳走,要是後腳倭寇到了溫州,進犯永嘉,這豈不糟糕?”
他說的話其實也沒什麼錯誤。當時大明的鄉土觀念重,又都持各掃門前雪的態度,這也間接導致了倭寇可以自由行動,遊走於夾縫之中。當倭寇進犯本鄉本土,保衛自己家園時,就連一般的鄉村壯丁,有時都可以奮勇殺敵。可是調到遠處去幫別人保家園,誰還耐煩玩命?那必然是有好處就上,有危險就溜。
彼時一支百餘人規模的倭寇,有時能擊潰千人規模的官兵,也有時卻被數百名鄉民殺敗,並不是說鄉民武藝裝備就比官兵好,而僅僅在於鄉民身後站著自己的父母妻兒,自然能夠和倭寇拼命。而官兵誰個願意舍了自己的腦袋,去換長官的大好前程?
而溫州這一帶的江湖門派,溫州人本地多,願意保住自己故鄉,不想走太遠去台州打仗,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地方。
問題是夏紫蘇如今是一個懷了身孕的女人,她要幫的是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父親,這時候還要與她講道理?至於說到溫州安危,以及溫州江湖人士的鄉土觀念,現在的夏紫蘇根本顧不上。
只見她一拍桌案,兩道柳眉微挑,一雙鳳眼怒張:“曾掌門,你這話就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都是大明子民,哪分的什麼溫州人、台州人這麼清楚?如今朝廷視察東南軍務欽差嚴鴻就在臺州,倭寇聽到這個訊息必然集中主力攻打台州,意圖殺害欽差。我輩難道能置身事外,或是還講什麼地域之見?你若是實在不肯去,晚輩只好告辭,只是從此以後,貴我兩派的交情,也就休要提起!”
她也是為了嚴鴻不顧一切,公開以兩派的關係作為要挾手段。可曾石方一聽嚴鴻二字,神色一變,對方的態度和言辭反倒不怎麼在意了。他並非那種糊里糊塗的鄉下土老財,對江湖和朝廷的事都在留意。他可知道這夏紫蘇是什麼出身,夏家與嚴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