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府的小妾,那麼這事兒就也攤到了嚴閣老頭上一份,免得自家一個人擔憂。這和嚴鴻讓東廠接應銀子是一個道理,不同之處在於讓東廠插進來是要分一份紅出去的,而讓孫月蓉進來只要一句話就行了,她反而還要感激你,可謂是無本有利。

想到這裡,陸炳暗自奸笑,便點一點頭,默許幾個心腹幫著給孫月蓉通報訊息。

今天孫月蓉本是邀了那些勳貴家的人出城打獵,打獵途中聽錦衣來報,說那運銀子的船快到東便門碼頭了,這才急忙結束打獵,打馬趕向東便門。半路上又聽說,出了差子,那邊動起手來,她更是打馬如飛。前往接應。

那些勳貴家的閨女知道輕重,曉得這事不是自己能攙和的。可是要說圈馬回家,怕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交情可就淡了。這些陪孫月蓉打獵的,又都是好事之徒。再說這樣的熱鬧。在北京城也不是天天能看到的。因此她們只得遠遠跟著,打定主意堅決不出手。

孫月蓉趕到時。正看到有個自家飛虎山的兄弟已經被打得頭顱開花,倒在地上。又有一人被一個戶部倉丁一槍桿抽在頭上,打的頭破血流,腿上又被刺了一槍。一個跟頭跌倒。另幾名飛虎山出身的發了狠,也顧不得方老部堂的官威,舉刀劈砍,砍傷兩個對手,把那個受傷的護在中心。只是他們人少,自反被倉丁注意上,口中喊著:“大膽的賊子。居然敢殺我們的人,當真是反了!反了!弟兄們,戳死他們!”舉起手中長槍亂戳,那幾個人刀短。只能護身,眼看就有性命之險。

孫月蓉本來就是極重舊情之人,對這幹飛虎山的舊日手足,看的十分要緊。她不明其中厲害,也未顧忌方鈍是何等了得的人物,只想著要救下那些兒郎。眼見自家人慘遭圍攻,孫月蓉柳眉倒豎,銀牙緊咬。只見她拿出綠林中的手段,單足掛蹬,整個人藏在馬腹之下,全靠那掛蹬的腳保證人不墜馬。這一手蹬裡藏身的手段,非是老響馬,萬難施展。她人藏在馬下,用拳頭在馬臀上使力一擊,這匹胭脂紅,一聲長嘶,朝著方鈍飛速衝去。

老方鈍根本就沒把注意力放在孫月蓉身上,他也不認識這個醜丫頭,倒是認識後面的幾個勳貴家中的千金,只當對方是打獵歸來,路過此地。只是覺得女兒家拋頭露面,乘馬招搖,還有男僕幫著搬運獵物,簡直不成體統,其他的倒未多想。

大明朝的文官,大多數都經歷過十年寒窗,鐵硯磨穿的經歷,固然中進士後飛黃騰達,中舉後也可以在地方上呼風喚雨。不過在中舉以前,總體來說,還是要刻苦讀書,受不少辛苦。相比之下,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一降世就有了爵位,有封地收入,按月拿俸祿的勳貴以及那些享受地方供養而不需要付出勞動的藩王,在文官們眼裡看來,這就是一等的寄生蟲,簡直是萬惡之源。

因此大明朝的文官,大多數對勳貴都沒好看法,哪怕是為了某種利益而與勳貴聯姻,從本心上,對其也是鄙夷的多,恨不得天子把勳貴藩王全部裁撤才能安心。這也是為什麼,從明後期開始,那些文臣總沒事找勳貴麻煩。甚至於不惜否定歷史,把那些原本定論的戰功抹殺,來褫奪勳貴們的頭銜、蔭封、爵位等等。

其中,那位心學開山鼻祖王陽明,本來是文官中的領袖,結果因為受封新建伯,世襲罔替,結果馬上就成了文官們的眼中釘,導致他的兒子只能夾著尾巴做人,根本混不進文官圈子裡。便是老爹昔日的弟子門生,對他也是愛搭不理,全無守望相助的同門情意。

至於那些勳貴們的地位得來之不易,大多是祖輩血染沙場,親冒矢石,立下救駕或破敵大功,文官們則一概嗤之以鼻:祖上功勳是祖上的,祖上的福已經享了,你立下了功勞麼?憑什麼?

因為文官對勳貴這種態度,方鈍對於這幫勳貴家的女兒,也自然懶得搭理。萬沒想到,忽然有匹馬朝他衝來,那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