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去嚴鴻那裡討馬匹。嚴鴻見夏紫蘇不曾自來,心中微微惆悵,卻也沒奈何,只得將馬匹交回,另外封了一百兩銀子,請諸位好漢用作飯費。

濟南官場這邊,劉才等人原本看災民洶洶如chao,本地富戶穩坐不動,只拿言語來搪塞,本來是急的團團轉。沒想到瞬息間情勢變化,局面竟然變的逐漸好轉,災民得到救濟,人心平復,王玄等富戶也都出糧賑濟。這一來,濟南再無民變之虞。

可他們心裡的石頭卻絲毫沒有落地。民變的危險是過去了,但自個這些年做下的勾當,還要面臨欽差的考察。要知道,欽差這次下山東兩大任務,一則賑災,二則監察百官。如今第一個任務基本圓滿完成,就該騰出手來弄第二個了。尤其那海瑞,不但經常與災民和濟南本地百姓查訪,而且還一家衙門一家衙門的鑽,也不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蛛絲馬跡。

嚴鴻、海瑞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又對自己是什麼態度?饒是劉才久歷官場,此時也有些看不明白。而且若是任由他們站住腳跟,開始調查庫糧、乃至軍械事,那可真就要糟糕到家。

而王玄的管家王福,時時來走動,給劉才吹的風,也讓這位老巡撫不禁有些心驚肉跳:“劉老軍門,您是嚴閣老義子,嚴欽差或許念著舊情,不會對您下手。可他手下那副使海瑞,如今在濟南名聲ri隆,怕是個不念交情的主。而嚴欽差和海夕郎,近來賑災中打得火熱。我家老爺是一介平民,無力與他們計較,凡事還要看老軍門做主啊。”

王福這話,劉才如何不懂意思?他們聯手做下那些勾當,大家都是要掉腦袋的。錢鳳、李守真等人念著嚴鴻當初收了大筆銀票,想來不會對自己如何。劉才卻沒這個信心,畢竟他年齡更長,見識更多。要說交情,那趙文華在閣老面前的地位,比他只高不低,可是前些ri子失去天恩眷顧,據說已經被嚴府當棄子了,自己又如何敢保萬無一失?

當然,自己居安思危,與趙文華又有所不同,手中倒也不是沒有自保的物事。可要到了那一步,就等於徹底抓破了麵皮,ri後也難做人。想到此,不由陣陣長吁短嘆。

方用賢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道:“大家慌什麼,欽差正使嚴鴻雖然賑災的手段強,他又不是沒有把柄在咱們手上,他與常家小姐那苟且之事,只要捅出去,照樣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欽差仗勢,逼jian命官之女,這種事足夠讓他丟官去職,怕他何來?”

劉才怒道:“胡說!嚴閣老的面子,也是能輕易招惹的?你就算罷了嚴鴻的官,換海瑞來當正使,那不是死的更快麼?再說現在盯著咱們的又不是嚴鴻,你搞他有什麼用?”

方用賢忙道:“老軍門說的是,倒是下官一時糊塗了。不過海瑞那廝,簡直就是個刀槍不入的主,找不到他半點罩門,實在難對付。”

劉才長出一口氣道:“你方才說的倒不是完全沒用。畢竟嚴大公子這也是個短處,咱們用這個短處拿捏著他,讓他為咱們辦事,倒也是有的。畢竟這事裡,他是正使,海瑞是副使,一切還都要按他說的辦。只要他跟咱在一條船上,咱這條船就翻不了。只是常太守,你那邊可要加一把火,他要是吃幹抹淨走人,吃虧的可是你的姑娘。”

常知孝此刻在官場上,儼然已經是二號人物,旁人談到他女兒的醜事,他反而洋洋自得。此時更沒有了往ri那副奴顏婢膝的模樣,一拱手道:“不牢老軍門掛懷,嚴大公子如今就在我的家中,與小女品茶談心。我那女兒,與嚴大公子兩情相悅,如膠似漆,將他拿捏的妥帖無比。自古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嚴大公子這小閻王麼,遇到我那女兒,也就抖不出森羅殿上的威風了。這樣吧,待下官回府之後,與嚴大公子商議個章程。左右不能讓咱自己人吃虧就是。”

等到常知孝從巡撫衙門回府,見嚴鴻果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