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冷笑一聲,根本不再看他一眼。

“少奶奶,你吃你吧,你如今的身子萬不能傷著。”阿啞不掩擔憂,再起聲勸道。

雪真卻一點也不搭理人,兀自氣著自己,她怎麼那麼眼瞎,竟然把阿啞當心腹放在身邊,一顆淚珠兒就掉了下來,手上亂一抹,吸著鼻子很是難受。

李弈冷看了眼兩個女人,道:“你們也算女人?自已要死要活,難道腹中骨肉都不顧了不成,你們與手拿利器殺人有何區別?”

直覺李弈是口誤,什麼骨肉,她又沒有……“嘔……嘔……”雪真連連作嘔,只覺一股子噁心全衝上了喉頭。

“少奶奶你快用點食物吧,你肚子裡的孩子肯是受不了。”阿啞立即又遞上食物,雪真驚得直眼看她,“孩子,我有孩子了……”

阿啞勾起一抹生澀的笑,點頭道:“才一個月,今早你一直不醒,殿下擔憂,便尋了大夫來問診,才知你有了身孕。”

雪真掃了李弈一眼,只聽他哼一記便出了房,臨門之際又道:“要保得孩子安危,一切聽從我的安排,晉十三你護著她二人。”

“晉十三?”雪真用過食物,便對起這張再平凡不過的臉,“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背判我。”

阿啞清眸中染上一層傷感,低了頭默默的走了出去。恐是晉王那翻激將法起了效用,蕭雨秋也把一碗飯見了底。

正午一過,晉王一行偽裝成商旅,分幾批出了城,透過車簾,可以看到城中穿來過去全是士兵,這些人定是蕭雨笙的人馬,就不知昨夜沈府怎麼樣,還有沈沐陽……

晉王這一行只帶四個護衛,一輛馬車,顧雪真與蕭雨秋坐在裡面。

“剛才城中,為何你不求救?”

雪真掃了眼蕭雨秋,她一直沒說話,此時聲音都嘶啞了,“我不想落於蕭雨笙手中,相比起來,晉王殿下,似乎更親近一點。”

她自顧苦中作樂,手掌一直放在小腹之上,眼睛突然就紅了。

“糟了殿下,這裡有埋伏!”馬車剛停,聽李弈那意思是與晉衛就在此相會,卻不想打探的晉二回報,帶來這麼個訊息。

“快上馬!”李弈剛吩咐道,一根冷箭直朝他飛來,“殿下,小心……”長劍猛擋,險險避過這一擊。

“李弈,休走!”這聲厲喝再熟悉不過,雪真驚道:“蕭雨笙!”

寧靜的夜晚寂靜無聲,雪真望著暗墨蒼穹,今夜無星,滿天墨黑如一網黑布大帳,而她就是被它網在其中,再無法掙tuo得了的人。

當日城外,蕭雨笙帶兵追來,李弈就四衛加他五人,根本逃tuo不了,危險時刻,是蕭雨秋擋於李弈身前,救他逃走。

雪真難忘那一幕場景,一直未聲未語的蕭雨秋,為救李弈性命,竟跪在地上向蕭雨笙乞求,“看在我護你一次的情份上,你放他一馬,就當還我恩情!”聲音仍然是那麼素雅,而清淚卻早溼了雪顏,猛一磕在地上黃泥,“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一直哭著相求,一直,一直,隔了好久,蕭雨笙才道:“李弈給你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便領兵追擊,到時定不再留一絲情面。”

李弈深看了眼地上的蕭雨秋,又掃了眼被蕭雨笙捉在手裡的顧雪真,面上凌厲,馬一勒,長鞭猛揚,與僅剩的護衛晉一和阿啞飛奔而去。

晚風清涼,卻吹散不了雪真滿眼思念。

“夜涼,回屋了吧。”突然身上蓋起一件薄衣,驚得纖細的人兒心中猛一跳,撤開身,低下臉道:“雪真這就下去。”話完,便飛快的離開,把蕭雨笙已當成洪水猛獸。

五天了,這五天他喜過,傷過,更痛苦難當,整顆心都似要被無情的她生生撕裂,雪真啊,你還要我等多久,我真的快沒有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