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人同時感應到那泥沼中出現隱晦的靈波,怕即使沼中藏著的不是什麼白色死神,也會是某種妖獸惡物。而見沙盜不斷傾斜木架,使扎克木朝著泥沼落去,知道再不救人,老爺子可怕就要成為某物的腹中餐。

於是兩人先後撲出,安澤南於前,箭矢般橫過泥沼地,他借沼上碎石樹枝之物落足騰移,如鬼魅般衝向天眼。

沙盜毒蠍雖在塔克爾大漠上讓人聞風喪膽,但還沒被安澤南放在眼中。唯一讓他忌憚的只有那如同乾屍般的老頭,所以他一出手,便以天眼為目標。運足靈勁一拳朝天眼轟去,拳未至,拳風強流四溢,吹得天眼華袍獵獵作響。

天眼似預見安澤南會襲擊他一般,安澤南方掠過泥沼地,天眼已經先一步怪叫著退入沙盜群中。於是安澤南的拳頭所向從天眼變成了群湧而上的沙盜,他心中大奇,不明白天眼為何膽小至此。安澤南自然不知道,天眼心靈異力強則強矣,卻沒有半分功夫,若真打起來,普通沙盜都可完勝這老頭。

面對群湧而上的沙盜,安澤南也不客氣,他拳腳並施,打得沙盜拋跌四撞。安澤南再召出九鳳,妖魔長頸卷地四掃,沙盜立時潰不成軍。

另一邊,白亦雪隨後搶至。她寶劍出鞘,寒光電閃間,扎克木身上麻繩寸裂。眼看他就要摔入泥沼中,卻為白亦雪一手提住,再幾個騰移落到了實地上。

這時,補天派兩名門人搶前。這兩人一使匕首,走的是近身纏擊的路子。一使雙矛,卻是拒敵於丈外的打法。兩人一遠一近,配合無間朝白亦雪殺去。

白亦雪嘴邊逸出動人微笑,看得兩名補天門人微微一愣,手底不由緩了兩分。

而這兩分卻決定了兩人的命運。

白亦雪不退反進,就這麼撞入兩人的空隙中。補天門人大驚失色,那使矛的想絞擊這美女劍手的長劍,突然雙眼卻為漫天光點所佔滿,原是白亦雪展開了名震天下的煙雨劍。

煙雨悽蒙,無孔不入。這名使矛好手雙眼被光點所佔,睜眼如瞎,進退失據,只盲目大吼朝光雨中雙矛扎去。卻突然虎口一麻,兵器脫手,跟著胸口被人踹上一腳,立時如斷線風箏般飛出,撞翻了幾名沙盜後方滾落地面。

那用匕首的補天門人見白亦雪強橫若此,他也是知機善變,知道白亦雪惹不得。匕首一翻,他改朝地上扎克木刺去。

光雨一收,露出白亦雪絕美的臉。跟著光雨再起,千百點細碎劍氣朝著這好手背心罩去,立時讓後者魂飛魄散。

他大吼一聲,匕首脫手而出,拼著被煙雨劍擊殺當場也要先射殺了扎克木。

身後壓力驟失,補天門人只見一道寒光和自己錯身而過。在匕首傷及扎克木時點中這把兇器,匕首打橫飛出,落入泥沼之中。

見白亦雪站到了扎克木身旁垂劍而立,補天門人始鬆了一口氣。他方才賭的便是扎克木被自己重要,無論他當時再怎麼變招也招架不了白亦雪的煙雨劍,所以唯一自救的方法便是攻敵之必救,方成功在煙雨劍下保得性命。

如今他知道這白衣女子便是龍淵首席劍手,這傑出劍手即使門主親來也不敢親言必勝,何況是他這種門內二流人物。這門人立刻掉頭便走,拉起同伴,兩人轉瞬消失在人群裡。

而安澤南方面的戰鬥也到了尾聲,在九鳳的配合之下,這半百沙盜很快被安澤南打翻在地,儼然只剩下一個天眼。

安澤南見這老頭也不出手,雖感奇怪,卻知道多留無益,便對白亦雪道:“把老爺子帶走。”

白亦雪點頭,提著扎克木繞過泥沼朝寺後而去。安澤南負責斷後,天眼雖兩眼緊閉,卻聽得分明,知道扎克逃逸在既。他悲叫一聲,卻朝安澤南撲來,嘴中喊道:“你們不能帶走他,死神會震怒的。”

天眼如同潑漢般雙手朝安澤南